下我们缝一下就好了。”
半点没有异样之色。
其中一个女生还伸手抓起几绺头发往风筝里塞了塞,头皮上的血蹭了她一手,她仿佛没看见一样,对黎渐川和宁准不好意思地笑笑,道歉之后跑开了。
黎渐川看得有点反胃。
他搓了下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低声道:“这些学生是怪物?”
“不像。”
宁准摇头,扶正眼镜,“不过他们身上有古怪是肯定的。我们尽量不要露出异常,今晚可以的话多注意一下。夜间行动可能会有危险,但收获也可能很大。”
黎渐川点头。
这次集体生活,不太方便,黎渐川也没办法和宁准住在一块,晚上行动的话只能各自小心。两人交换了电话,之后可以手机联系。
天色渐渐晚了。
斜阳落下,远处腾起大片红彤彤的火烧云,热烈灿烂,却隐隐好像血色流淌,红得诡异瘆人。
放风筝比赛在傍晚结束。
除了一些好胜心不强的,另外的大部分学生还真的争出了个胜负。
胜者就是风筝放得最高,而且中途没有掉下来过的那一队,三男一女,全是学生。
为首的男生肤色略黑,个子高大,长相很有阳刚气,举着风筝和伙伴击掌欢呼,上台领奖。
颁奖的人不是老校长,而是黎渐川他们都认识的说明人王敏。
学生们都或站或坐,三三两两地聚集着,待在操场上,望向主席台。
主席台上。
王敏捧着一个精致的黑色礼品盒,递给比赛优胜者,欢快激昂的音乐从他们头顶的扩音器里飘散出来,似乎是在庆祝着这场奇怪的比赛的圆满落幕。
这场集体活动结束得太平静。
平静到有些古怪,让人怀疑它举行的意义。
但这种怀疑没有盘亘在黎渐川心头太久。
就在这阵欢快乐曲笼罩了整个操场的时候,他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冰冷女声。
“M killed Lin。”
“First blood!”
人群里,一些脸孔神色如常,但眼神却不约而同微微一变。
夕阳照进操场边缘的公共厕所里。
短发少女拧开水龙头,将染血的眼镜片冲洗干净,按回镜框上,用卫生纸擦干净边边角角,再戴上眼镜。
她的脚边躺着一具成年男人的尸体。
男人穿着食堂员工的衣服,被割喉杀死,喉管里流出的血流满了铺着瓷砖的地面,大片的霞光照进来,将厕所内的一切映照得血红而璀璨。
少女眼神冷静,嘴唇紧抿。
她动作不慌不忙地迈过尸体,走到女厕所外挂上正在清洁的牌子,将厕所门反锁上,然后选了一个最边缘的隔间,将食堂男人的尸体慢慢拖进了隔间里。
成年男人的身体重量对她来说有些吃力,让她额上出了层薄汗。
拎起水桶,将地上的鲜血清洗干净。
外面时不时传来男生女生的走动声、交谈声,但少女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慌乱,显然心理素质极高,非同寻常。
她清理好外面,打开了厕所门,自己走进隔间里,锁好隔间门,将男人的脑袋按进马桶里,让他的血都流进下水道。
同时,短发少女把背后的书包挂起来,从里面翻找出一把工笔刀。
高胖的男人很快被拆分。
薄薄的血肉被冲进了下水道,了无踪迹。
裹满血腥的手指按下抽水马桶,少女阴冷的眼神注视着消失在水流里的东西,将身体靠在隔板上,有节奏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忽然,她一低头,看到一只戴着白手套的手从隔板下伸了过来,将一张纸条放在厕所的地面上。
她屏住呼吸。
但隔壁没有任何动静,连呼吸声都没有,仿佛根本无人存在。
她等了会儿,弯腰捡起那张纸条,看到了纸条上的字。
“恭喜你,成为今晚的猎人。”
“The hunt began.”
一个小时后。
相貌清秀的短发少女背着变鼓的书包走出厕所隔间,和来上厕所的女同学打了个招呼,面露羞涩地借姨妈巾。
女同学闻到隔间里传来的血腥味,有点好奇地看了眼,但隔间里空无一物。
看来是这个小女生的大姨妈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