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镜。
霍松明视野立刻模糊了,动作一滞。
也就是这一刻。
梁观脸上所有激动的表情都在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冷酷地抬头看向霍松明,嘴角扬起一个微不可察的阴冷的笑,然后迅疾出手,直接掏出一块白色布巾捂在了霍松明的口鼻上。
霍松明反应过来,挣扎的手脚还未抬起来,就像是没了骨头一样,软塌塌地垂了下来。
“蠢货。”
梁观冷笑。
他身上那种雅痞的文艺气质顷刻褪去了,水落后凸显出来的,是一种神经质的冷静与残忍。
他把霍松明放倒,又从旁边的黑色盒子里取出那把生锈的菜刀,然后慢条斯理地脱下霍松明的裤子,动作优雅又精细,就像在创造什么珍贵的艺术品。
“我知道你听得见,松明。”
梁观注视着昏迷的霍松明,微笑起来,“非凡的药一直都效果很好。用在那些人身上时,不仅可以让他们昏迷,还可以让他们感受到昏迷中听到的一切,发生的一切。”
“那可是很美妙的体验。”
他有些陶醉地眯起眼。
“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们毕竟是朋友、伙伴,我是不会对你做那些事的。这有违我的原则。但周暮生的要求,我还是很乐意满足的。”
他叹了口气,随意拎着那把菜刀蹲下来,一脸纯良的无奈:“毕竟那可是要命的东西。如果我不满足他,他就会杀了我。你也知道的,我的命和那些卑贱的蛆虫可不一样。”
“所以……只好委屈你了。”
最后半句陡然咬牙。
黎渐川可以清晰地看到梁观两颊的咬肌猛地鼓了出来,同时,一道血箭射出,正溅在梁观的脸上。
“呼……”
梁观歪了歪头,染血的脸孔一笑:“虽然这把刀生锈了,但我的技术还不错,对吧?”
两腿间血肉模糊的少年双眼紧闭,无法回答他。
梁观毫不犹豫地抓起那团东西放到一边,然后按着霍松明的一只脚,一下一下挥动着自己手里的菜刀。
生锈的菜刀被血色染透。
把剁下来的脚趾和那团东西弄到旁边还算干净的空地上,梁观咬破自己的手指,往上面滴了几滴血,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符,用打火机点燃,将烧好符灰撒到那些玩意儿上。
他凝视着那团血糊糊的东西,手掌虚拢在上,眼神中带着一丝血色的阴邪,口中念念有词。
然后诡异的事发生了。
随着梁观的诵念,那团东西上的符灰竟然肉眼可见地渗了进去。
脚趾和那样东西的形状也发生了改变,不出意外,应该是变成了梁观的器官的模样。
到这儿,就不难看出梁观真正的“办法”是什么了。
他想用别人代替自己,来完成盒子里的要求。
“梁观还懂这个?”
黎渐川惊了下。
“这也就能解释,梁观明明只会一个摄影,为什么却能加入他们这个五人高智商犯罪团队了。”
宁准低声道,“我原本认为是梁观会些黑客技术,而霍松明另有所长。但现在看来,应该是霍松明充当着他们这个团体的技术员。”
说话间。
厕所内,梁观已经将那些东西抓起来放进了黑色盒子里,并掏出一张湿巾来擦了擦自己的手和脸。
盒子重新封好。
梁观抱起盒子,走到霍松明身旁,干脆利落地用菜刀划开了霍松明的喉咙。
大片的鲜血漏出,很快将地面染红,如同荒芜的污泥里盛开的一朵刺目凄艳的死亡之花。
霍松明躺在血泊里,身躯被殷红浸透,场面血腥残忍,却又带着一种诡艳的美感。
他在失血与剧痛中睁开眼,惊恐绝望地望着梁观,眼瞳中的晚霞慢慢黯淡,溃散。
最终,这个画面定格在了梁观的手机相机里。
“真美。”
梁观微笑着感叹,抱着盒子步履欢快地离开了旧厕所。
黎渐川可以猜到,接下来梁观肯定会去无人的室外水房清洗痕迹,然后再将那个盒子抱回宿舍,或者送到指定的地方。
而他也只能猜测。
因为教学楼天台的那道视线还没有离去,他暂时不能轻举妄动。至于要不要杀掉那个玩家,他暂时没有这个想法。
这一局发展到现在,黎渐川明显感觉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