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没有遇到黑色的芭比娃娃,但现在这东西却突然出现在了这里。
每轮审判的凶手任务,和这一轮审判的案子,还有最后的圆桌真相,到底有什么关系?
黎渐川眉头微拧,戴着手套的手指摸了摸芭比娃娃的眼睛,发现这两颗蓝玻璃珠子一样的眼球竟然会动,在他指腹的按压下微微颤抖着,有种毛毛虫爬过指尖的毛骨悚然之感。
但仔细去看,却又和普通芭比娃娃的眼睛没什么不同。
黎渐川不想多耽误工夫,拿过一根铁丝干脆利落地挖出那两颗眼睛。
小小的眼珠掉在地上,竟然突兀地化成了一小滩浓烈的鲜血,散发出一股恶臭。
而原本置放着眼球的眼眶内,却出现了一个米粒大小的英文名字,歪歪斜斜,仿佛小孩手写的。
“安妮。”
黎渐川念了一下这个名字,突然觉得有些耳熟。
他检查了下这个通体漆黑,跟块焦炭一样的芭比娃娃,发现这个娃娃身上破旧的小裙子应该是低劣的手工缝制的,在衣领内侧有圆珠笔也写了安妮这个名字,正常情况下,这不是芭比娃娃的名字,就该是芭比娃娃的小主人的名字。
小主人、孩子、劳恩、安德烈……
校车失踪案!
黎渐川眼神一沉。
他想起安妮这个名字为什么耳熟了。
不久前,他才以艾伯特的身份找费南市警局打听过校车失踪案遇害者名单,里面就有安妮这个平凡的女孩名字。
这个名字很常见,但同时出现在两件有关联的事里,他可不认为真的是狗屁的巧合。
如果安妮真的是校车失踪案死亡的遇害孩子,那么她的芭比娃娃为什么会在安德烈这里?
安德烈,或者说四个货车司机,到底和校车失踪案有什么关系?如果凶手真的是安德烈,那么杀死另外三个司机的动机是什么?会不会和校车失踪案有关?
那根把他们连起来的线,决定性证据,又到底在哪儿?
无数信息和猜测涌进来,黎渐川想得额角直跳,脑壳生疼。
“看看这个。”
宁准从楼上下来,手里拿着一张名片。
黎渐川接过来一看,是梅恩市的法律救援站。
一般这种机构都是公益机构,不盈利,专门由一些公益律师组成,为社会上的弱势群体提供法律援助。
这种东西出现在劳恩家里很正常,但奇怪的是,宁准作为斐尔,也收到过这个名片。
“劳恩,斐尔,艾伯特……这三个人都是受害者家属。劳恩一个平时老实寡言的工人,突然跳楼示威。艾伯特一个小学老师,费尽心思找关系,见沙利文,蹲在小艾伯特家里,查郁金香路的案子……”
“斐尔在我刚来的时候写了遗书,好像打算割腕自杀。我在他的房间桌子上看到了这个名片,手机里通话记录被清空了,不出意外,他打过这个电话了。”
宁准拧开洗手间的水龙头,一边简单擦着黎渐川身上的脏污,一边挑眉道,“他们的反常,可能都和这个梅恩市法律援助站有关系。当然,这个推测很单薄。上面的电话我也打过了,但对方听到我的声音就挂了,再打是空号。”
黎渐川眯起眼,伸手在宁准口袋里摸了下,拎出来宁准的手机,连网搜索了下,有关梅恩市法律援助站的信息很少。
没官网,没平台。
只在本地论坛上寥寥有几条提到了这个法律救援站。
黎渐川没放过任何一个字母,挨个儿翻了遍,终于看到了一条回帖。
“很感谢救援站的律师先生的帮助,我的官司赢了。请律师先生吃一顿大餐!”
文字下是一张模糊的照片,一个脸比饼还大的雀斑小子举着热狗眉开眼笑,占了三分之二的照片面积,剩下三分之一,从雀斑小子的胳膊缝隙,可以看到一个低着头在擦手的男人。
男人只有小半张脸露出来,但黎渐川一眼就认出来了。
是第一轮审判死于煤气中毒的男律师。
黎渐川心跳顿时快了几分。
他看了眼发帖日期,是本轮审判时间线的四年前。
如果刨除男律师是玩家的这个设定,单纯以游戏内的原身份来看,罗恩家邻居太太认识男律师,并说过,男律师帮娜娜莉打赢了官司。
现在通过这条帖子,可以证明男律师是梅恩市法律援助站的。
而这个救援站,又出现在了第二轮审判的郁金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