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大部头书籍里竟然夹了几封奇怪的信。
信的内容大致是一个自称费登的人听说了莫尔克先生的富有,请求莫尔克先生为他的某个项目投资。
但有关这个项目的内容页却没有了。
不过看接下来的两封信,莫尔克先生似乎并没有答应投资这个项目,费登有些焦躁,语气也越来越不尊重,最后直接写道:“您的年龄并不算老,却已经像老头子一样没有了丝毫进取之心。”
“这是正义之事,你应当支持。正义的事业是永远值得投资的。我得告诉您,莫尔克先生,你将错过这一生中最大的一桩生意。”
“我非常失望,但我明白您的态度,不会再找上您。您无需担忧。”
信的末尾,还画了个古怪的笑脸。
真正正义的人,或许会谈起正义,却绝不会满口正义。
而真正的正义,也向来是干脆而温和的,就如包容万流来汇的大海,却并非是狂风暴雨的极端。
黎渐川将信放回原处,又在满是碎玻璃和殷红酒液的阳台转了一圈,最后和老管家离开书房,下楼到餐厅用饭。
餐厅里的大部分客人其实也都无心用餐,全都有些惴惴不安。
这批客人显然没有之后那几次画展的客人“见多识广,”刚目睹过一具血淋淋的尸体,都有些食不下咽,面色难看。
整张餐桌上只有黎渐川在毫无障碍地用餐,引得几名客人频频用怪异的眼神去看他。
早餐的尾声,莫菲夫人似乎平复好了情绪,环视着在座的客人们,歉疚道:“这是我的第一场私人画展,却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莫尔克出了这样的意外,画展我也不可能再举办下去了,很抱歉,但我还是想告诉各位,这次的画展就到下午闭幕吧。道路通畅之后,我会安排人送各位离开……”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仿佛蕴藏着不可言说的悲痛和心灰意冷。
“这是应该的,夫人。你需要好好休息。”
有客人立刻体贴道:“我们对莫尔克先生的意外也感到非常痛心……”
“非常感谢您的理解。”莫菲夫人勉强笑道。
三言两语的交流,餐桌上有些凝滞的气氛慢慢缓和了下来。
黎渐川将嘴里酥软的面包咽下去,擦了擦嘴,笑着抬起眼:“夫人,既然下午画展就要闭幕了,那您介意我们利用最后的这一个上午时间,再次欣赏一番您的那幅《幽闭馆的传说》吗?”
莫菲夫人脸色微僵:“非常抱歉,洛斯先生,我已经吩咐人去把画作都收起来了,下过雨外面很潮湿……”
黎渐川从口袋里掏出那一小截白蜡烛:“夫人,您的画作是要烘干吗?介意帮我的蜡烛也烘干一下吗?
我很想点燃它。”
莫菲夫人微带歉意的表情慢慢退成了沉郁的阴冷,眼神渐渐染上了恶毒的色彩。
她紧紧盯着黎渐川,突然道:“你不是洛斯!”
伴随着这句话,莫菲夫人猛地起身,朝黎渐川扑来。
黎渐川早有预料,毫不犹豫地手掌一撑,越过餐桌,直接朝四楼飞奔过去。
与此同时,餐桌上的所有客人都动作一僵,脸上的表情变成了一片空白,旋即又立刻浮现出和莫菲夫人如出一辙的恶毒阴冷,齐齐伸长了手臂,抓向黎渐川。
“滚!”
黎渐川抄起把椅子就抡了过去,直接砸断了两名客人的手臂,鲜血直流。
但那两名客人仿佛毫无痛觉一样,继续向黎渐川扑来,过分凶恶的模样使得他们狰狞的五官有些脱相,宛如从地狱而来的恶鬼。
黎渐川速度极快,轰开一条路,一个翻越就跳上了楼梯。
楼梯口顿时出现数名仆人的身影,争先恐后涌出,如毫无思想的傀儡丧尸一般冲撞过来。
黎渐川一脚一个,全都踹下了楼梯,一路冲到了画室门口。
但画室的门不管用多大的力量也无法打开,就仿佛已经被彻底封死了一样。
莫菲夫人很快追了上来,抱着孩子的身影出现在走廊上。
“你走不出去的!”
她尖声怒道。
黎渐川踹了踹面前的门,看到莫菲夫人和她身后木然的傀儡们,却没有过分意外,而是眉心微蹙,从另一个口袋掏出了一个打火机。
打火机啪的一声打响,一簇火苗跳出,被黎渐川直接按向面前的画室门。
莫菲夫人瞬间变色:“你想做什么!不……你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