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乘客的认知里彻底消失的人,早报上也会记录为死亡。”
黎渐川说到这里,略微缓了口气,想到了劳伦被宁准一枪毙掉时的自信,不由挑了下眉,道:“其实在第一次看到报纸时,我猜测过这份报纸是否是倒过来影响前一晚死亡数量的存在。但感谢劳伦先生,他临死前为我解惑了。”
“每晚的死亡人数应该确实是有一定的额限,但它与报纸记录的数量应该并不存在直接影响的因果关系。这个额限的出现,不出意外的话,大概还是寂静号和你之间的制衡博弈。”
“而那份报纸,只能算是你给这些乘客制造的一点惊悚小彩蛋,和那些过道中的油画一样。一点一点将这种不断有人死亡的恐怖氛围推向高.潮,确实很有趣。”
“除此之外,报纸上的死亡人数应该也和第一个冬天的每次到站下车人数有些关联,例如费尔南,我怀疑他是在夜宵时间之后的那个早上下车的,如多雷登记的那样。之所以有这个怀疑,是因为费尔南和劳伦的合同。”
“费尔南为劳伦保守一个秘密。两人在之前素不相识的话,这个秘密只会是在列车上出现的。而这个列车上能够威胁到劳伦的秘密,只可能是和你有关。这样看的话,费尔南能知道这个秘密,显然是在劳伦动手之后才知道的。劳伦不会选择和一个会威胁勒索自己的人合谋。而劳伦对你动手的时间,应该是第三个晚上的夜宵时间。”
魔盒游戏的玩家习惯性将所有线索都往联系谜底的深处去思考,但也正是这种习惯,在这局游戏马库斯无足轻重的一些小布置影响下,反而会产生聪明反被聪明误的后果。
如果不是宁准有丰富的应对经验,黎渐川敢肯定,自己也极有可能会白费心血,吃上这一亏。
事实证明,线索有分轻重深浅,这算是给黎渐川上的一课。
“至于每晚杀人的额限……”
黎渐川看向马库斯,语速不着痕迹地加快了些,带着一点咄咄逼人的微妙影响,道:“是你杀人太多寂静号清理起来麻烦?还是寂静号需要一定数量的活人来维持虚拟行驶……或者是只有在上个冬天相对应的时间对你做过什么,你才能出手杀一些人……”
他声音一顿,捕捉到了马库斯眼神中微不可察的变化:“看来是第二个。”
马库斯微微睁大眼睛,瞪着黎渐川,忍不住道:“你真的是有点讨厌,伯利克先生,你是学会了读心术吗?”
黎渐川摇头:“不是我学会了读心术,而是你还没有学会隐藏好自己的真实想法。”
“不过,如果额限是这么一回事的话,那数量上确实可以有不小的浮动。劳伦凭这个认为我们无法杀他,是有点想太多。”黎渐川说。
马库斯撇嘴:“你不要想骗我,伯利克先生。你和洛文先生之所以要在昨晚闹出那么大动静,杀掉那几个人,你们所谓的玩家杀戮规则是一回事,除了这个,你们还想要逼迫出死亡数量的底线,不是吗?”
“你们想看看,当这个额限被逼迫到接近极致时,会发生什么改变。”马库斯一语道破了宁准之前的打算,“只有在计划被打乱时,破绽才会出现你们做到了。”
半阖着眼假寐的宁准微微一笑,一点不害臊地接受了夸奖:“谬赞。”
像是被宁准的突然出声吓了一跳,马库斯脸色微变,猛地垂下眼睛,闭紧了嘴。
宁准没理会他的表现,开口道:“提到这些死亡的人,除了早报之外,他们还在另一个地方有着记录列车员多雷的登记册。”
“所有死亡的人在登记册上都被记录为清早到站下车,这看起来或许很正常。但关于莉莉的记录却让我对他产生了一点小怀疑。换头游戏结束,天亮之际,莉莉不见了,面对列车员多雷时,莉莉特说她没有妹妹,多雷相信了这一点,然后登记册上就只记录着莉莉特一个人的名字,而没有莉莉的存在。”
“但在其他乘客的认知中,莉莉明显存在过。”
“这表明,多雷的登记册是属于他的一样较为主观的东西,掺杂了他的认知影响,拥有一定的真实记录,但并非完全的客观真实。比如费尔南的记录,我认为是真实的,而莉莉的记录,应该受到了莉莉特的特殊能力影响,属于主观上的记录。”
“至于多雷本身的存在,如果一定要我形容的话,大约就是寂静号选择的一个工具人吧。没有了汤普森,他就成为了第二个冬天的,所谓的旁观者。”
“他除了第一个晚上的前段时间,从不在夜晚出现。而当他出现,打开灯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