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渐川用手电试着照了下木桥的方向,却发现桥面仿佛吸光一般,光线完全无法照射过去,就好像桥上桥下被分割成了两个空间。
谢长生和彭婆婆也是浑身湿漉漉的,过了水一般,身体也略有些僵硬,像是刚经历过什么。黎渐川特意观察了下谢长生,发现他没出现什么异常,看来拍自己肩的应该是这里的某种怪物,或是幻觉。
“你们的表现很好,大家都顺利过了桥。”
叶夫根尼沉哑开口:“我们继续往北。这只是七天路程的开始,之后你们要更加小心。”
“一个开始就这么可怕了……”
安德莉亚小声道。
她的嗓音里充满了棉花堵塞一般的嘶哑沉闷,全是浓浓未散的惊惧。
叶夫根尼再次带着几人上路。
过了那条河之后,河对岸的平野似乎就像是沉落进了无边的黑暗中一样,再也看不见了,这与桥的另一端可以看到这边的灌木完全不同。
黎渐川回头看了两眼,走到宁准旁边,继续沉默前进。
这片灌木丛没有什么要注意的事情,这让一行七人都慢慢放松下来,有多余的精力去观察周围的环境。
目前已经算是真正进入切尔诺贝利禁区的位置,四周变得安静许多,没有了一些细小的虫鸣和小动物们悉悉索索的动静。
只是偶尔在灌木从里还能扒到野马新鲜的粪便,表明这片区域内仍有生物活动的迹象。
灌木的区域比起之前那片辽阔的平野还要大得多,他们又走了大约两个多小时,才终于看到了灌木丛的边缘。
那里连接的是一片幽深的森林。
“已经连续走了快三个小时,先休息十分钟,我们再进入森林。”叶夫根尼停在了森林的边缘,提议道。
这个意见当然没人会反对。
安德莉亚更是长长呼出了口气,选了森林和灌木交接的相对干净的一块位置,一屁股坐了下去,摘下防毒面具,拿出瓶矿泉水就开始喝。
其他人也各自寻找休息的地方。
黎渐川左右看了看,和宁准挑了个离叶夫根尼比较近的位置坐下,同样摘下一点防护,喝水吃东西。
趁着大家都摘下防毒面具补充能量休整的机会,黎渐川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下所有人的外貌,将一些相应的外貌特征刻进了脑子里。
看过其他五个人的容貌,让黎渐川感到有点奇怪的是,另一个华国人许真,看起来要比他的工作证上年轻很多,一点都不像个四十出头的男人,反而看着顶多二十来岁,皮肤比起安德莉亚都要弹性紧致。
正在黎渐川简单观察时,顶着三十多岁欧美女性五官的彭婆婆突然走过来,递来一板巧克力。
“和你们做个交换,我们要一袋饼干。”彭婆婆抬了抬下巴。
为了不引起其他玩家的注意和针对,他们四个是打算分成两组,装不熟的,一般情况下不会主动对彼此打招呼,彭婆婆忽然过来,很可能是发现了什么。
宁准扯过黎渐川的背包摸了摸,掏出一袋压缩饼干递过去。
“谢谢。”
彭婆婆放下巧克力,带着饼干回了另一边。
在这期间,其他人的视线偶有投过来,扫视两下,又撤了回去。
宁准又吃了块饼干,喝了点水,才慢腾腾地开始拆巧克力的锡箔纸。黎渐川微侧过身体挡住光线,低头扫了眼,就看到巧克力较为平整的背面被人用比较尖的指甲刻了一行字:
“木桥上,许真一直在背后喊不是我、没有我、是你自愿的这三句话。”
黎渐川拿过矿泉水瓶,状似无意地扫了许真的方向一眼。
许真正在啃饼干,低着头隐隐有点偏,像是在窥探着那片幽暗的森林的方向。
黎渐川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刚才还黑暗一片的森林里,不知何时开始,渐渐起了雾。
平静地收回视线,眼看十分钟将过,黎渐川结束进食,一边收拾着包装袋,一边看了近处的叶夫根尼一眼,随意地开口道:“叶夫根尼先生,切尔诺贝利像你们这样的原住民向导很多吗?”
叶夫根尼的两只眼睛透过绷带的缝隙看向黎渐川,嘶哑道:“不,不多。”
“不是所有原住民都能成为向导?”
黎渐川效仿着安德莉亚的好奇。
“所有原住民都能成为向导,但不是所有原住民都会来做向导。”叶夫根尼道,“穿越切尔诺贝利,这是一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