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总感觉有哪里不太对。
“存疑。”
宁准下了一个暂时的结论。
谢长生点了点头,又道:“另外,你们描述的安德莉亚和叶夫根尼的事,很可能和我目前的身份约纳斯自带的线索有关。我在切尔诺贝利边缘那个研究所醒来时,房间里有一台旧电脑,不能运行不能使用,屏幕上只有一封匿名邮件。”
又是邮件?
黎渐川凝了凝神。
“邮件的内容是一个私家侦探的调查结果,大致是关于切尔诺贝利成为禁区后,来此的游客的失踪调查。按照这封邮件的表述,这里详细的调查数据,我应该在上一封邮件收到了,所以没有再显示。邮件最后,这位私家侦探给出了一个猜测,他怀疑这些游客的失踪和切尔诺贝利的原住民有关,这里的原住民信仰着某个神明,并很可能保留着活祭的传统。”谢长生道。
说到这里,黎渐川又将在第一个补给点的发现言简意赅地复述了一遍。
这是两天以来三人第一次拥有单独讨论的时间,三人都将各自的线索拿了出来,相互印证,拼凑着一张名为真相的拼图。
但不论怎么拼凑,黎渐川都能感觉到一股强烈的违和感。
“还不够。”
湿漉漉的水珠捋过淡金色的发丝,宁准擦了擦手,道:“用目前的线索来探究真相,看似能得到很多东西,但却都是流于表面的结果,那距离谜底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我们还缺一些关键性的东西,不是横向的串连它们的关键,而是纵向的更深的挖掘。”
“有迷惑性的东西。”谢长生沉思道。
黎渐川没再说话,等了几秒,宁准抬手关上了水龙头。
水声消失,外头却传来了动静,似乎是米莉亚的队伍赶到了。
透过盥洗室半掩的门,迪克惊讶的声音传了进来:“嘿,女士,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应该是和那对同性情侣在一个队伍,你之前并没有调换队伍,不是吗?”
“我在森林里遇到了她,就将她带了过来。”
这是米莉亚的声音,不知在对谁解释。
黎渐川听着这段对话,几乎可以肯定他们说的人就是彭婆婆。
进入补给点前的击杀喊话证明彭婆婆并没有迷失在沙漠上,也没有死,而叶夫根尼没有见到她,洛班的队伍也已经到齐,如果彭婆婆没有叶戈尔那样不知道在哪里度过白天的方法,那就一定会想办法来到补给点。
谢长生从之前传的纸条里知道了彭婆婆和黎渐川之间的对峙算计,闻声问道:“要动手吗?”
他好像并不太在意队友或朋友这种亲密的联系。
除了那只肥屁股的橘猫外,谢长生对谁似乎都不存在太多额外的情感,就像一块放在玻璃罩子内的温吞又冷酷的冰。
宁准像是非常惊讶,他瞥了谢长生一眼,摇了摇头,然后边转身往外走,边眯起眼笑了声:“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们可是队友,想杀都杀不掉的。”
这话说得莫名,黎渐川和谢长生对视一眼,没再说什么,而是跟着离开了盥洗室。
大厅内光线昏暗,只有一盏吊在头顶的老旧水晶灯散着并不明亮的光。每一扇窗户都拉上了暗红色的窗帘,将外界隐隐露出一点霞色的天光全都阻隔。
这情形配合着古老森暗的建筑风格,乍一看,就好像吸血鬼的聚餐或是恐怖片的开场。
彭婆婆站在门口附近,同米莉亚剩余的两名队员在一起,一块脱着防护服。
她的胸口和腰间都有大片的新鲜血迹,看着并不像她自己的。
看到黎渐川一行三人走过来,彭婆婆的动作僵了片刻。
但她的表情却没什么变化,眼神也冷静得如一潭深水,看不出任何外溢的情绪,就好像来的并不是队友或朋友,而只是三个陌生人。
双方都没有打招呼的意思。
黎渐川的视线没在彭婆婆身上没有停留太久,他挨着宁准,在长桌前坐下。
“砰!”
突如其来的一声响动。
大厅内的所有人同时转头。
果然,是城堡的大门关闭了,大门上方的红灯也亮了起来,仿佛一道无声的警示。
在第一个补给点经历过一回这种诡异又暴力的关门后,大家似乎也习以为常了,只多看了两眼,就没有浪费更多的惊吓情绪。
滋滋的电流声响起。
不知隐藏在哪里的扩音器里适时地传出了和之前不太一样的、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