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的圈套。”
“而当我们怀疑它,并没有立刻进入圈套时,就出现了疑点三——洛班如果说的是实话,那他的记忆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又是为什么出现的这个问题?”
黎渐川专注地倾听着,到了这里,忽然想到了进入这里前,他和达克的对话。
果然。
宁准下一刻就道:“所以我询问达克时,四个问题加一个被拒绝回答后附送的问题,总共五个,里面三个都涉及了向导们和其他原住民们的记忆替换。真空时间里,它无法说谎,只能以一种自觉巧妙的方式遮掩着。”
“但很遗憾,这并不奏效,我依然获得了我需要的信息——它特意替换向导们的记忆,让他们的大脑在自动填补某些缺失时,本能地混淆掉一些记忆,以此来对外来者们掩盖切尔诺贝利一部分真相。”
“这是在侧面说明,除去地下基地成立时,达克还得到了原住民们的允许,替换过一次他们部分人的记忆。”
“这替换令核爆前后的记忆发生了混乱。”
“按照普通的思路来看,我们接下来就该去探究这被替换的记忆究竟是什么、关不关键之类,而忽略了替换这个行为本身。”
“但我们的好朋友达克给我们提了这个醒,”宁准勾起唇角,“当然,或许它认为多说两句话,是更好的误导也说不定。”
“替换这部分人的记忆,一是可能这份记忆真的重要,二则是他们需要用替换这个行为本身,来让这部分人的大脑混乱。达克的替换,大概是两者兼顾,但略偏重后者的。”
“因为被替换记忆的这部分人,主要是会接触外来者的向导们。就像达克说的,他们需要向外来者隐瞒一部分切尔诺贝利的真相。”
“连记忆都要替换的隐瞒,说明了这份真相的重要程度的同时,也代表涉及这份真相的线索非常非常少,少到在他们看来,其他地方本来就干净或是已经清理得所剩无几,只要替换过记忆,就万无一失,不会被外来者察觉发现。”
“那么疑点三最终指向的,就是这份被第二次替换记忆掩盖掉的真相究竟是什么?它和第一次替换记忆又有什么关联?”
宁准就像一位从病体中剖出一处处病灶的医生。
缜密的逻辑与极高的智慧是他最为锋利精准的手术刀,切开迷雾的血肉与筋膜,以细微难见的发现,大胆而清醒地推断着病因病果。
当所有被发现的病灶被全部放置进冰冷的托盘里,一切也都将清晰明显。
“很好,现在时间来到五年抓捕行动之后。”
没有会人去打断他的这场手术。
他们都被其吸引了心神。
宁准自如地掌控着那些心神,用一句话把它们重新拉回到了先知视角的时间线上:“抓捕行动结束到核事故发生这段时间,也就是1982年年底到1986年年初,先知处在时而沉睡、时而清醒的状态,在他看来这段时间的切尔诺贝利是非常和谐安宁的。”
“可实际上,平静的外表下早已有太多涌动的暗流,和无法预料的改变。”
“关于这一点,最直接的线索并不是某些对话的内容,而是黎老师在第一补给点二楼的那间宠物房内见到的一口玻璃棺材。”
黎渐川瞥了他一眼,觉得宁博士对自己的称呼也是千变万化,且非常无法预料的。
“据黎老师说,那口底部铺满了一层又一层人皮的玻璃棺材侧面有一段文字,‘1977年5月,它被吸引至切尔诺贝利,先知将它禁锢于112箱内。它在不断地灭亡与生长。1986年4月25日,我将它盗出。我知道,只有和它做交易,才能挽救我短暂又无休止的生命’。”
“此外,第二补给点关押怪异们的研究室中,铺在墙面上的众多黑铜色箱子里,有一个是被人用钥匙开启的。”
“显而易见,这口玻璃棺材曾被囚禁于这个箱子内,有一位原住民将它放了出来,与它进行了交易。”
“交易的目的,是为了挽救短暂而又无休止的生命。”
“小贝尔的故事书中提到,来到切尔诺贝利的怪异如果离开,奔赴世界各地,那将会是世界末日。为了阻止这种末日的可能,原住民们建立圣所,抓捕囚禁怪异,成为狱卒看守他们。”
“他们为此牺牲了很多东西。”
“大致提到的就类似于健康、后代、自由等等。”
“小贝尔和达克都给出了一个堪称预言的评价,他们认为这些原住民做出这样的选择,迟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