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后悔。”
“先知与叶戈尔的对话中也表露出他们针对这场背叛产生的各自的猜测。先知认为是它带来的污染令原住民们无法忍受,伤害大于利益,于是他们选择了背叛它。叶戈尔则似乎更多地觉得是人性的不可靠,让原住民们在孤独、牺牲和污染的种种折磨下,丧失了初心,出现了背叛。”
话音一顿,宁准偏了偏头,淡声道:“而在我看来,他们的猜测都是正确的。但也都不是这场背叛最根本的原因。”
“因先知力量的污染,不再是正常人类,饱受着各种生理心理的痛苦。失去健康,不再产生后代,也因狱卒的身份无法再拥有自由,一天两天、一年两年或许还能接受,但经年累月下来,后悔当初的牺牲,想要寻求改变也是很正常的,人类能真正坚定初衷的本来就极少。”
“可比较令人难以理解的一点是,让他们遭受着这些痛苦的元凶是怪异才对,先知的力量也只是被他们借用,他们对此是自愿的,甚至主动请求的,那么当他们因这些污染,因看守牢狱的孤独而愤怒绝望时,他们正常的选择应该是痛恨怪异,消灭怪异,然后祈求先知或外界更多的帮助,当后两者完全不奏效时,才会选择其他。”
“但他们没有。”
“仔细想想,他们的选择完全是悖于常理的,解释不通的。”
“除非比起先知,他们更愿意相信怪异,可仇怨颇深,一直敌对的情况下,这又怎么可能。”
“所以他们做出这样的选择,只会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他们和先知根本没有信任,他们确信先知是危害的,不可靠的存在,双方没有建立信任,这与先知记忆中的虔诚信徒们完全迥异。”
“另一种可能,就是他们和先知之间拥有信任,但这信任完全建立在虚假之上。换句话说,先知记忆中看到的一切,圣所,神殿,虔诚的信仰崇拜,都是假的,或并非是给它的。”
“如果是这样,那原住民们的背叛和选择与怪异合作就有了一个根本上的原因,他们从来不曾信任或信仰过他们的先知。”
“这里就有一个非常明显的问题,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在先知面前表演这些,修建虚假的信任基础,是出于什么目的?他们到底有没有神明,有的话又是谁?”
“关于最后一个问题,我需要多提一点,那就是他们真正的神明绝对不可能是某个怪异。这从向导和其他原住民们提起怪异的态度,面对怪异时的囚禁、圈养、容纳行为,都可以轻易看出。而且这位神明在记忆混淆的向导们口中是先知,这侧面证明,祂至少是和先知同等级的存在,不过我认为祂更高一些,否则原住民们不可能如此坚定地信仰祂,选择祂。”
“这部分可以算作第四个疑点。”
咳嗽了一声,宁准动了动下巴,有点后悔嫌闷拉下了口罩,这让他说话的动作变得有些不舒服。
“摘个口罩,谢谢。”
他不是第一次地提出了一点小要求。
话音落,下巴上的包裹感消失,真空时间极具人性化地服务非常及时到位。
宁准挑眉,抬了抬下巴,将话题重新拉回:“谈过这段比较扑朔迷离的背叛前夕,接下来就是核爆发生时,原住民和怪异进行交易,联手攻击先知这件事本身了。”
“按现有的线索来看,这场背叛事件的经过大致是这样。”
“长久地挣扎与折磨中,牺牲了一切来守护切尔诺贝利的原住民们无法再忍受当时的生活。他们想要恢复成正常人,拔除污染。但他们不敢或不愿意去找先知,而是找到了早就预料他们坚持不久的怪异们。”
“其中一个怪异最先蛊惑了一个原住民,获得了自由。它或许想要帮助一下它的兄弟姐妹们,于是一场怪异造成的动乱出现。”
“但仍然拥有着先知给予的力量的原住民们如果真的想要镇压一个补给点发生的乱子,想必还是不难的。可他们并不打算镇压这些怪异,因为他们想到了一个除了求人之外,更好地解决它们的痛苦的方式。”
“变得更强,像先知和这些怪异一样强。只有变得更为强大,足够强大,才能如它们一般,把这些令他们痛苦的源头只当成一个小小的病毒,即使无法祛除,也不会再伤害他们。”
“只有这样,他们才会重新获得健康而又正常的生命。”
“所以他们与怪异联手撕碎先知,瓜分先知的力量,又在先知残缺逃走后,立刻反水,对怪异们动手,圈养容纳怪异,也就完全说得通了。这从始至终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