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为自身获得力量,摆脱污染而制定的一个计划而已。”
“如果事实真是如此,那就出现了两个矛盾之处。”
“首先原住民和怪异,双方在合作之前自始至终都是敌对,抓捕行动中死去的原住民应当不少,可以说是血仇。这样敌对而不平等的两方,联手合作都不会信任彼此,害怕被对方突然捅上一刀,没有任何合作的基础可言。”
“因此我才认为他们之间必然有一份契约在,约束双方,确保合作。而这份契约的见证人,肯定不会是先知,也不会是这双方的任何一方,只有一个看似绝对公平的存在,才能让他们暂时得给予对方信任。”
“这张照片里,光屏上的契约书内容没有什么稀罕的,让我必须要看到它的原因,是我想看一看这位见证者的名字。很遗憾,这张契约书上除了契约双方,不存在第三个名字。”
“但幸运的是,这张照片不仅仅包含了这份契约书,还有这面绝对不属于地球目前科技水平的光屏,和作为照片背景的矿洞。”
“挖掘,矿洞,光屏,契约,神明……我们会联想到什么?”
宁准不自禁般笑了起来,愉悦地眨了下眼。
但他没有立即深入探讨这个问题,而是道:“而且另一个矛盾之处,也指向了这一点,先知逃走后,原住民们反手又背叛了怪异们。他们好像毫无顾忌地就这样违背了这份契约。他们得到了先知足够多的力量,不再惧怕这份契约?”
“看他们现在在切尔诺贝利的生活就知道,这个假设并不成立。”
“除去这个,那就只能是他们一直都知道,自己可以背叛契约,不会受到惩罚。这位见证者,只是看似公正,实则却是偏向他们的。并且,先知大部分力量被瓜分,怪异和原住民似乎都没有得到大头,疯狂成长,超越之前。”
“那么这个大头给了谁?”
“达克第二次给原住民们替换记忆,是不是在契约签订时,是不是因为这位见证者才需要做出这样的替换?”
“还有原住民们当时使用的容纳怪异的方法应当是在切尔诺贝利首次出现,它究竟来自哪里?外界,还是那位见证者?”
“疑点五,大概就是这样。”
他说。
“这场背叛动乱造成的后果就是大战引发核事故,切尔诺贝利沦为真正的废土。先知残缺沉睡,逃出的怪异大部分被重新抓捕圈养,磁场的改变滋生出夜晚新的怪异场景不被原住民们所忌惮,所以拥有了自由的领地。”
“而这幕戏剧的另一位主角,切尔诺贝利的原住民们,他们还没有摆脱先知的污染,就因容纳怪异、剥离怪异而再次痛苦不堪。”
“强大的力量没有得到,只有污染更加深重。这场战争没有赢家。我想他们也是时候去怀疑一下自己的神明了。”
语气中透出了几分难掩的讥讽。
宁准的眸光冰冷锐利。
“核爆后,1986年到2042年,这段时间的切尔诺贝利应该是真正意义上的平静,因为那种诡异的平衡。”他继续行走在这条时间线上,开口道,“但一切在2042年,因奥列格和叶戈尔的到来而被打破。”
“从先知这块拼图的视角看,奥列格因变异动植物的那些研究,尤其是污染剥离和基因改造治疗而在一众外来者中脱颖而出,被原住民们注意,成为了切尔诺贝利各个补给点的座上宾。”
“直白点讲,就是原住民们从来没有放下过重新成为正常人类的念头,奥列格的出现,令他们这点隐藏起来的火星呼的一下,重新燃了起来。”
“依照奥列格的笔记的内容,原住民们在禁区之中可以说是为他大开绿灯,连不完全受他们控制的阴面后花园都开放给了奥列格,让他培育和研究变异植物。”
“奥列格也感动于这种热情,答应尽心尽力为原住民们医治身上的怪病。”
“于是,他悉心培育出了最接近怪病解药的那朵可以治愈所有绝症的复活花。关于这一点,原住民们的立场非常明显,他们认为复活花属于他们,所以才在复活花失踪后,和奥列格闹翻,当然,或许不仅仅是闹翻。”
“这有黎老师获得的先知核爆后更为琐碎的记忆可以为证。”
说到这里,宁准想起了什么一样,侧头看向谢长生,语气万分诚恳:“如果不是当时被其他的眼睛盯着,我是不会打断他的讲述,向你隐瞒这里的,我们可是好朋友,对吧,长生。”
他非常努力地挽回了一下自己的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