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煦嫁进李家之前常年闭门不出,没人见过他,也不知道出嫁的是他,都以为裴家小儿子还在家中。嫁进李家后,李新棠或许在喜堂上见过这位后娘一眼,但当日李老爷死了,其他两个儿子赶不回来,李新棠就做了抬棺的人,一路扶灵到了朋来镇。”
“在新祠堂守灵七天后,李新棠就进了李家别庄,说是既想守着他爹,又想避避暑,暂时不回去县里了。”
“所以不管怎么来算,他们两人都没有熟识的机会。”
宁准坐在细软垂下的朦胧纱帐里,一边解着嫁衣的扣子,一边懒散一笑:“要想断定这猜测是对是错,明日去查查那位四号着急去见的族老就知道了。四号连他也抹掉的可能性极小。”
“这一局的玩家但凡有点心思,就不会去轻易犯案,恐怕有得磨。”
黎渐川直起身,正要说下黑皮笔记本罚没玩家某项身体功能的事,却不等开口,就被一声熟悉冰冷的机械音截断。
“kilkilledii!”
“firstblood!”
黎渐川一愣,简直想笑。
他家宁博士英明一世,竟然也有被秒打脸的时候,不过击杀喊话响起,只能说明有玩家死了,而不能说明杀人的玩家犯案了。
因为从晚餐结束到现在还不到半小时,在这样短的时间内某位玩家杀死了另一位玩家,最大的可能就是这两人为上下家,上家早有准备,下家一时不慎,踩了陷阱丧命。
而没有肢体接触的杀害,不符合黑皮笔记本的玩家凶案判定标准,所以这个一血也很可能只是一个对规则的试探,而不是真的有玩家去完成了谋杀。
但最多只能再平静一天了。
等玩家们大致摸清朋来镇的情况后,只要凶案不是规则里的陷阱,那么它就必然会发生。
“kil和魔盒排行榜第七的killg会是什么关系?同为a2猎杀者?”
黎渐川注意到了杀人者的名字。
他在从止热寺前往研究基地的车上,和宁准、谢长生、卢翔等人说过自玩家biggerrrr那里获取到的情报,眼下提起来,宁准也不意外。
“最好是。”他道,“那样他就很幸运了,活不过这局游戏了,比起继续做猎杀者,死亡或许是更好的归宿。”
黎渐川看了宁准一眼,觉得这话里另有深意。
但看宁准的反应,还是选择暂时不问。
虽然有案子出现,但黎渐川却没法现在去查。
不知道死的是谁,死在哪里,总不能真的潜出去没头苍蝇一样全镇搜索,或告诉下人自己突然做梦,梦见镇上有人死了,让下人立刻去满镇子打听——要真这么做,那简直是把蠢字写在了脸上。
一切只能等一小时内有人报案后,闹出了明显的动静,再去打探。
也要做好离得较远,动静太小,明早才能知晓的准备。
“明天我把伺候你的人调开,你想法子溜出来,以好友身份跟我一起去看看这桩案子。”
黎渐川简单安排着:“要是还有空闲,最好再去一趟蓬莱观和丁家老宅。”
这两处大概是他昨天唯一没有去调查过的地方了,李新棠的身份虽不是最合适的,但也足够了。
宁准对此自然没有异议。
“既如此,就先休息吧。一血出了,今夜大概是最后一个还算太平的夜晚了。”
他低低说着,脱下了外衣和红裙,随手抛在一旁,便摊开两臂,微抬起下巴,含着促狭的笑看向了黎渐川。
“呆儿子,夜色都深了,还不快帮小娘脱衣裳?”
“我看你是找收拾!”
黎渐川无语地瞥了宁准一眼,嘴里放着压根算不上狠的狠话,身体却弯了下来,屈膝半跪在床边,抬手粗暴地扯开一颗颗钉珠盘扣。
里层的衣裳随珠子散开,却没有中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绣了暗色芍药的胭脂红肚兜。
黎渐川猝不及防,和这堪称妖冶的春色正正对上。
堆雪似的细白皮肉,冷玉架的清骨,俱被一抹朦胧暗昧的胭脂色松垮笼着,欲遮未遮,风情诡艳。
两条腿收拢进了帐内,宁准低头抬眼,手指揉过唇边,将团团绛红融化成了潦草的晕染,一丝一缕,掠至桃花似的眸子下,点出一颗艳色的泪痣。
他向后靠了靠,一边抬脚踩到黎渐川腿上,一边弯起唇,低声道:“黎老师,不能做,那好歹也要摸摸你深宅寂寞的小娘吧……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