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的深入,高端局和低端局显现出差异,还是因为他进入切尔诺贝利和朋来镇时,都是在冈仁波齐附近?
他心底隐有一些猜测。
二十分钟眨眼即逝,三桅船在海风猛烈的助力下,驶到了海岸附近,朝着朋来镇的废弃码头停靠过去。
还隔得很远,黎渐川就已经看到了穿着棕色大衣,站立在码头上的李二太爷。
他周围空无一人,当真是悄悄出来,没有带一个随从。也不知宁永寿与他又是什么关系。
三桅船降速,于晃动中进了泊位。
黎渐川一马当先跳下船来,环视四周,眼前景象和背后凯瑟琳和汪辛紧随而至的脚步声都没有丝毫改变。
看来靠岸下船并不是结束这场幻境的条件。
“新棠,不要怪我总是教训你……你瞧瞧,多大个人了,都是早该成家立业的年纪,还跟个毛头小子一样,宁永寿这不着调的胡闹,你也跟着他闹,大半夜的出海去看那些镇子上人厌烦忌惮的东西就罢了,自己还没些本事,不长记性,让船都迷了航,险些回不来!”
“你说说你,就不能让家里放心点儿,还得让我这个老头子来接你!”
“好好的,学学你两个哥哥,多做正事儿,少四处鬼混!”
黎渐川双脚刚落到码头上,还没立稳当,李二太爷恨铁不成钢的叱骂声就已经连珠炮般响了起来。
也不知宁永寿是如何同李二太爷说道的,李二太爷对他们这八竿子搭不着的三个人一同出海的事情,并没有表露出太多怀疑,也没有对三人这一身破烂狼狈的伤痕和那艘模样恐怖的三桅船多看一眼,像是根本没有注意到一样。
他只压低了些音量说着话,以眼角余光留意着四周,似乎在提防可能出现的陌生身影。
黎渐川弯出一个玩世不恭,却又颇得长辈喜爱的讨喜笑容:“二太爷,我要做起正事来,那就也忙得见不着人影,跑出朋来镇了,到时候谁来陪您老人家说话解闷儿?”
“再说了,这次出海不还是没事嘛,有您老人家这定海神针在,我再胡闹,又有什么可怕的!”
李二太爷严肃沉冷的表情有些维持不住了,嘴角颤了颤,到底还是忍俊不禁地瞪了黎渐川一眼,骂道:“你这臭小子,净会哄人!”
“要哄我也是只哄您,旁人哪里值得我哄。”
见李二太爷紧皱的眉心松开了,黎渐川顺势上前两步,搀扶住李二太爷,将一个油腔滑调又会来事儿会做人的公子哥儿演绎得入木三分。
这边说话间,黎渐川已吸引到了李二太爷的全部注意力,凯瑟琳埋头,趁机从一侧悄悄遁走,下了码头,一边沿着沙滩往前走,一边将一捧闪着细碎光芒的银沙向外洒去,大概是在用奇异物品进行着她方才说的清场封锁。
汪辛则降低了存在感,像个跟班一样走在黎渐川身后,不着痕迹地截断了李二太爷的另一侧。
虽然他们要对付的不是玩家,而仅仅只是一个镇民,但却依然谨慎万分,不见丝毫松懈。
“对了,二太爷,你都不问问我这次夜里出海,有什么见闻收获,遇没遇见别的危险?我还是不是您最疼爱的晚辈了,您可得多关心关心我!”
周围空间似乎隐隐有些奇异的波动,黎渐川扫了眼沙滩上的凯瑟琳,扶着李二太爷转身下码头的同时,忽然开口挑起了话茬儿。
不知道是否是他的错觉,他的心绪有点难定,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汪辛听到他的话,皱起眉,飞快地扫了他一眼,但到底没有开口说什么。
“雾天出海,你能有什么见闻?”
李二太爷嗤道:“这雾离奇,兴许跟咱们朋来镇的忌讳有关。去年事情刚闹出来时镇上来来往往去过那么多船,爬过那么多次山,有谁真有过什么见闻收获?”
“没人真正闹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就算是蓬莱观,也不过就是那样。”
李二太爷明显不愿意多谈这件事,说了两句,便直接摆手:“行了,别在这儿耽误,天都亮了,这边少有人来,但也不是完全没人来,被人瞧见不好……现在镇子上的人,大多数都不乐意去碰去招惹了,你这回出去进来,没人看见还好,不然少不得风言风语。”
黎渐川直觉这所谓的忌讳可能就是凯瑟琳他们说的漂浮在远海和山顶的疗养院虚影,想要再问,但远处的凯瑟琳却忽然发出了一声极大的咳嗽声。
这是动手的信号!
声音一出,旁边的汪辛立即就反应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