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守多日,就没有半点好消息么?”
粮草突兀被劫走,使廖千化顿觉耳鸣。
数十万士兵嗷嗷待哺,这些个嘴巴怎么填满是个问题。
至于那群抢劫粮草的骑兵,怎么抓到也是问题。
廖千化闭上眼睛,脑中难以安定,转头问起副将顾亭。
“人呢?就问你陈芝豹人呢。”
“将军,陈芝豹还好生生呆在城内,没有出来呢。”
夜幕降临,廖千化的心跟着沉入黑暗。
老将出马,本来是很有信心,所以命令三千投石手日夜不停,就为了逼出陈芝豹。
在他看来,夏城将士再团结,人数终究占了下风,一直龟缩下去,也不是陈芝豹那等武夫的习惯。
但对面死也不出兵,廖千化也很无奈。
“那日阵前观望陈芝豹,脾气甚是火爆,怎么如此沉得住气?”
“难道夏城之中,有高手指点作战”
他往前踱步,篝火仍在燃烧,可心再难安定。
因为夏城像一块滚刀肉,任凭揉搓捶打也没自乱阵脚,偏偏还守得跟铁桶一般。
此时顾亭出了个主意。
“既然不冒头,那就弄点花招。”
“北边山脉那的雪水,不正好联着夏城么?“廖千化眼眸一暗。
污染水源?倒是不错。
军中借用的是河水,即便投毒也不受影响。
副将只怕,若是传出去,让青禾女帝名声不好听,毕竟这些人也是登记在册的大禹子民。
“马上安排下去,越快越好!”
“夏城之内全是反贼,早就该死,早死晚死都一样。”
廖千化眸光一暗,立刻就同意了。
随即,十来名士兵装满口袋,往北边雪山脚下跑去。
北边雪山。
百十来条地底石道,贯通雪山与夏城的井水口,此为百年前祖先修筑。
因为天寒地冻的,河水远,难取冰,夏城百姓转而使用井水。
“就是这儿了。”
一声低语传来,一行人前往上游井水发源地后,把麻袋重重地摔在地上。
“兄弟们,干活儿麻利点,回去廖将军重重有赏。”
麻袋打开,露出几具尸体,森森白骨,绿水流脓,还都是腐烂的。
扑通!
众人抛尸成功,又掏出一大堆冒着腐臭气息的野肉,全都投入水道中,几乎堵得严严实实。
见雪水变红,裹挟着腐肉顺流而下,副将顾亭斜睨一眼,拍拍手说道:“好,继续往前,直到堆满为止。”
一旦口服同类尸体,容易触发“人疯病”。
水泊边上,很快就堆满了血水。
借着月光,一伙人畅通无阻,一直忙到天亮。
次日清晨。
后山难民营如往常热闹,天不亮就有人打水做饭,都绕在两口水井旁。
今日天气回暖,排队的人也跟着多些,没一会儿就吵闹起来。
“大娘,明明俺先来的,你干嘛插队?”
“我家孩子年纪小,闹着要喝粥呢,你等等怎么了?”
小年轻遇上大娘,好比秀才遇上兵。
这年轻人可能刚起床,火气也旺,咔地一声摔桶在地,指着大娘鼻子骂道:“那是你家孩子,又不管我叫爹。“年轻小伙儿眼珠一转:”实在不成,你若非要插队,让那小子管我叫爹,那这队伍我让你了。”
不过几句话,就把大娘气得叉腰。
看着后边漫长的取水队,大娘用力扯过孩子,直接放在水洼旁,用瓢大口喂水,“这水阿,咱就抢了,咋着?”
双方怒不可遏,连带着后方队伍乱起来,胡乱的推搡着。
“谁在此处喧哗?”一个阴柔声音响起,人群不过几息,安静下来。
“曹公公,您可算来了,得替咱主持公道啊。”
“这娘们可不是好人呐!”
小哥大喜,跑到曹正淳跟前,一五一十说清楚。
有围观人作证,作乱者百口莫辩。
“如今抵御外敌,人人自危,尔等还有心思抢水?“”胡闹。“有曹正淳在,那妇人不敢造次,灰溜溜地把孩子扒拉入怀。
慢着!
妇人为之一怔,脚步凝住,还以为要秋后算账。
谁知,曹正淳快步走到井边,厉声质问道:”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