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如钩,一如陈强手中的刀刃,散发着凛冽的光芒。
光芒落在魏渊身上,他却没有察觉到半点寒意,反倒身上随着先天之力的涌动变的温暖起来。
魏渊缓缓起身,缓步走到陈强面前,仿佛看不到地上的血渍和大大小小恐怖的坑洞,“蕴养剑势,自西而来,剑气养成,一剑破敌。
你倒是天赋不错,竟然能想出这种法子,不让我看到你的手段。”
陈强没有反驳对方,因为魏渊说的也确实是事实。
哪怕他只是一时有了顿悟,也确实借助了这个方法避开了之前众人以为是破绽的地方。
陈强默默地调集身上的真气,同时咬碎了口中含着的丹药恢复真气。
他反手摸出震霄丹,当着魏渊的面放在嘴里。
面对魏渊,陈强只觉得肩头压力陡然一沉,真气凝聚在眉心、胸口和手臂上,严阵以待。
如果说高文同样是高手,更是武尊当中用枪的好手,可他顶多算是及格而已。
魏渊不同。
以曾经在琼州岛的经历看,诸多武尊对他如此忌惮,是有原因的。
二者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
陈强可以靠养剑势和阴阳混沌体赢下高文,却绝
对没法故技重施,因为魏渊绝对不会给他这机会。
他有预感,哪怕是自己用上全力,只怕也未必能赢魏渊。
“魏渊先生也不差,养势许久,没有半点轻视之心,不愧是个中强者。”陈强将丹药压在舌下,沉声说道。
看到魏渊时,他心中不无感慨。
对方身为这等强者,对陈强一个还没有踏足武尊之境的半步武尊,仍旧没有半点松懈以全力应战,单是这份心态就让无数人羞愧。
狮子搏兔亦需全力,这道理大家都明白,但是能做到的人实在少之又少。
魏渊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之色,“哦?你竟然能看的出来?
也是,毕竟你也曾经养过剑势,理应如此。”
不少武者听到二人之间的对话,只觉得云山雾罩有种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大家根本不理解,所谓的养势到底是什么意思。
更有许多武者纷纷看向半山腰的宗师想要得到一个答案,毕竟观战对他们来说就是提升自己学习前人的难能可贵的机会。
这时候,众人只觉得心痒难耐,似乎能想到一些,却想不到关节。
“没想到,陈强年纪轻轻竟然已经悟到了这些,看来盟主还是
没有错。”清瘦老者站在山脚处,淡淡地感叹道。
他身边则是那个少言寡语姓谷的武尊,二人似乎已经在山脚处观战许久。
姓谷地武尊沉默片刻说:“那个高家的孩子也不错,只可惜他不该出手的,若是再打磨几年,或许能有所成。”
“依你看,这次陈强有多少胜算。”清瘦老者眼皮抬了抬,没有在乎谷姓武尊口中的高文,直接了当地问道。
谷姓武尊惜字如金,“一成。”
这已经是他尽可能高估陈强的潜力,其余半步武尊,他们甚至都懒得多看一眼。
没错,半步武尊已经等于拥有了踏入武尊的入场券。
可这又如何?
不入武尊,一切都是空谈。
潜力永远不可能兑现成实力,这是人尽皆知的事。
“也是,我觉得甚至连半成都不到,没想到老谷你对这小子很有信心嘛,不过也有可能是你对盟主有信心。”清瘦老者摇了摇头,他说到这顿了顿,眼神逐渐变的凌厉。
“不过,就算陈强没有半点胜算,我们也决不能让他出事。
否则盟主那里交代不过去,至于吃点小亏也是难免。”
说罢,清瘦老者地目光落在半
山腰,那里九鸢正满脸紧张地看着山巅。
飞鸟阵介沉声道:“九鸢小姐,实在抱歉,这次我确实看不出他们到底谁生还的机会更大,毕竟陈强桑的剑术已经出神入化,我无能为力。”
“你不是曾经使用碎牙吗?哪怕碎牙是夏木优子家的东西,可你多少也该知道一些算了,不说就不说吧。”九鸢皱着眉头,紧紧地抿着朱唇,心中似乎有些烦乱。
她来之前已经做了不少心里准备,但见识过不如魏渊的高文出手,却将九鸢的心里准备瞬间全部摧毁。
高文出手尚且如此惊天动地,那眼前这个魏渊又该是何等恐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