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再也没有人敢于心存侥幸,上一刻还叫嚣着要离开的商人,老老实实翻了回来。
跪在地上,开始号啕大哭起来。
那悲凉的哭声,比刚才还要更加动情入戏。
莫连山的宣告还在继续,伴随着一个又一个名字喊出,墓园之内的血腥气越发沉重。
那一颗颗头颅,和被摆成跪拜姿势的躯干,迟到了十年地对他们犯下的血案忏悔!
“曾广仁,血祭!”
随着最后一个名字念出,曾广仁已经面如死灰,软烂如泥地瘫在地上,失去了行动能力。
还是几个重犯把他架起,扔垃圾一般扔在了最中间的墓碑之前,然后直接拧断了脖子。
至此,三姓一社该杀之人,清算完毕!
虽然场面无比血腥,但无论是苏尘还是莫连山,全都没有流露出丝毫怜悯。
灭门血仇!
隐忍十年!
赐予这些凶徒干脆利落的一死,已经是苏尘的慈悲了。
当年苏家之人感受过的痛苦和绝望,比今天三姓一社经受的更加浓烈!
面具人继续按照流程宣告道:
“血祭完毕,三姓一社,哭灵七天!”
没有一个人敢于违逆!
“我哭,我哭!”
当下,立刻就有没被斩
首的一名曾家人,连滚带爬冲到了墓园里面,跪下来开始大哭。
他哭得涕泪横流,嗓子都被哭哑。
更多的三姓一社家人生怕晚了遭到清算,争先恐后地冲上前来跪下。
嚎啕声此起彼伏,如同跪了一地的孝子贤孙那样。
更有一名何家人左右张望一圈,主动说道:
“我们今天,穿的是大红啊,不适合哭灵!
“苏家两位爷爷,要不我们换一身孝麻,然后继续哭?”
他的意见立刻得到了其余三姓一社之人的共鸣,附和声四下传来。
“哼,还算你们识时务!幸好老子有备而来!”
说这话的是黄道邪。
他一挥手,从人群后方驶来一辆大货车,停在墓园道路中间。
红花会的人,从车上卸下一摞一摞的孝袍!
最初出主意的那名和家人,极其谄媚地一骨碌翻身起来,迅速抓起一套孝袍。
然后,三下两下脱掉那身大红西装,披麻戴孝!
而更多的三姓一社之人,来不及自己换掉孝袍,就被地狱岛监狱的这些重犯按住。
身上颜色喜庆的外衣被撕得粉碎,又被强行换上了一身素白孝袍。
换完之后,回到原地,跪下大哭起来。
面具下,莫连
山的目光冷冷扫过全场,沙哑说道:
“还有其他的家主,一起换了吧。”
立刻,堆着孝袍的地方就变得乌烟瘴气,金陵商贾们和三姓一社一样,披麻哭灵!
苏尘出神地凝视着墓园,那铁打一般的意志此刻也终于变得柔软。
他悄无声息地湿了眼眶,深深吸气,像是要将大海一般的悲痛压抑回去。
十年了,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他收敛情绪,神色之中重新变得冰冷,目光尖刀一般刺向苏福,厉声质问:
“你的主子已经抛弃了你。
“现在,说,当年活下来的还有谁!”
苏福被打碎了全身的关节,仿佛一只巨大的蠕虫一般在地上痛苦抽搐。
他脸上挂着血泪,凄惨无比地说:
“我,我说……但是你要保证,我说了之后,不能杀我!”
苏尘目光沉静如同深海,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不要和我谈条件。
“你嘴硬不说,我可以自己查。”
苏福内心最后一点挣扎被彻底摧垮,他从苏尘的话语里听出来了泼天的杀机!
他毫不犹豫地喊道;
“两个人,一个是苏洵,还有一个是秦千云!
“苏家找了他们很久,但是一直不知道他
们的下落!
“今天看到你,还有面具人的时候,我们也在猜你二人的身份。
“但是十年跨度太大,并且你二人和他们性别也对不上!
“我猜我家主人也一定是有所迷惑,所以才选择了退去,静观其变!
“我知道的全都说了啊,你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