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信息发出之后,苏尘眼中血芒闪动,一身杀意再也不做掩饰。
可司老随即而来的信息,却是——
“等不了,也得等。”
苏尘深深吐气,知道司老不让他报仇,一定是还有更深远的谋划。
可错过这一次机会,他还要等多久?
十年了!
这十年来,每一刻苏尘都在家破人亡的血海深仇之中苦苦挣扎,多少个夜晚都从那一场惊天大火的噩梦之中惊醒。
一张张苏家已故之人的面庞,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
要报仇!
一念及此,苏尘回复一句话:
“我必杀之。”
然后毫不犹豫,直接回房,换上那身染血的黑色中山装,重新用银色无脸男面具覆面。
离开了翡翠宫,直杀雅茗轩!
与此同时,京师长缨楼。
最高层的作战室内,皇甫燕正目光冰冷地站在霍安疆对面,肃然质问:
“霍上柱国,你插手金陵苏家的事情,总要给我一个说法。
“哪怕你已经是炎夏镇守,在没有合理解释的前提下私自调兵,也已经触犯了炎夏律令。
“不给我说清楚,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霍安疆在沙盘之上做下一个标记,头也不抬地说道:
“你在
以什么身份质问我?北凉准王吗?”
皇甫燕的眼睛微微眯起,内里有阴沉的光泽含而不露,寒声道:
“什么身份并不重要,还是说,上柱国上任这才没几天,就开始以势压人了?
“私调军队,罪名最高可达叛逆,莫非上柱国以为这件事你能一力压住?
“你若是不回答我,等我到天子面前述职的时候,绝对不会落下上柱国你的这一桩罪状!”
她虽然职位底霍安疆足足两级,但是话语铿锵有力,毫不露怯。
更何况霍安疆今天的所作所为,的的确确已经触犯了身为将领的底线。
皇甫燕坚信,道理在自己这一边。
霍安疆依旧不紧不慢地俯瞰沙盘,沙哑说道:
“那就去天子面前弹劾我咯,你看看天子会不会搭理你报上去的这档子事!”
他话语无比笃定。
因为归根结底,他是在为天子少保解围。
事关协力天子少保,再大的罪到了天子面前,那也不是罪!
皇甫燕美眸之中厉色更盛,一股充斥血杀之意的威压缓缓萦绕周身。
她语气更加低沉:
“看起来上柱国这是连天子都不放在眼里了?
“大军恐吓寻常商贾,强行破坏金陵安宁,甚至纵
容苏家余孽行凶,现在再加一条对天子不敬。
“上柱国,你好大的威风!”
皇甫燕的话说到这里,霍安疆的表情才终于有所动容。
只不过这种动容,带着一抹冷冷的嘲讽。
他把玩着一枚棋子,缓缓抬头道:
“呵呵,楚杨两家的崽子嚣聚陵园,意图聚众闹事,更兼勾结境外三角洲部队和罪血组织,放任他们踏足炎夏大地。
“这茬事情,飞燕将军只字不提,眼里只看到苏家杀人?
“怎么,难道楚杨两家,以及三角洲部队和罪血组织犯下的罪过,在飞燕将军眼里都不叫事?”
他嘴角挂起冷笑,直接将罪状踢回到了皇甫燕头上。
眼中的戏谑之意,更是令皇甫燕火冒三丈。
“勾结境外势力的罪,我当然会秉明天子!”
“你秉个屁!”
霍安疆直接开口骂起了脏话,将手中棋子重重掷在了沙盘之中,将布局搅得稀烂。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陵园做出了什么让步!
“堂堂飞燕将军,面对京师苏家徇私枉法,也好意思在老子面前大谈罪状不罪状!
“老子出兵,平的就是这群境外的杂碎,怎么,皇甫将军自己摆不平的事被我摆平,不乐意了?”
这句质询可谓是毫不留情,将皇甫燕的面子狠狠踩在脚下,无情践踏!
皇甫燕顿时神情一滞,一口银牙都要咬碎。
面对京师苏家时,她确实退让了,这也成为了霍安疆对她展开攻击的最大把柄。
对于这一点,她无话可说。
但这并不代表她会就此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