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苍老的声音喊自己苏少,苏尘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现在他要么被人喊老板,要么被人喊苏总,或者是队长和总教头,用苏少来称呼自己的人屈指可数。
“司徒左?皇甫燕是什么情况,你详细说给我!”
打电话的正是八府巡按司徒左,他在电话里的声音显得有些苦涩,道:
“一句两句说不清,你还是先来一趟省府军医院吧,来晚了,恐怕皇甫燕性命不保!”
听到事情这么严重,苏尘也不再追问,让出租车司机调转方向,直奔医院。
在顶层的重症病房,苏尘看到了奄奄一息的皇甫燕。
她身上还穿着作训服,上面伤痕累累,鲜血浸透布料,再干涸成为了刺眼的黑色。
她的伤太多了,医疗人员甚至没法帮她换上病号服。
病房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早已经等着了,看到苏尘时才长舒了一口气。
“苏少,幸好你在省府,皇甫将军的伤太重,医生们全部都束手无策,只有你才能救她了!”
苏尘没有急着追问皇甫燕受伤的原因,快步来到病床前查看起了伤口。
越是查看,他的眉头皱的越紧,因为皇甫燕这一身伤看着
惊心动魄,实际上以她二十多年打熬的体质,只能算皮外伤而已。
真正让她差点死掉的,是她几乎全部被崩断了的筋脉,以及体内不受控制到处乱窜的内劲。
苏尘一眼就看出来,这是强行催动禹步鼓手超过极限带来的反震。
以皇甫燕的实力,再配合上禹步鼓手才能执行的任务,那得多凶险?
而且看皇甫燕的状态,任务很可能还失败了。
这让苏尘不由得凝重了起来。
“劳烦司徒巡案帮我找三套金针,我先给皇甫将军疗伤。”
等到金针到位,病房里只剩下他和皇甫燕两个人,苏尘才轻轻地解开皇甫燕的作训服,帮她简单擦洗了一下身体上的血污。
没了血污遮挡,能看到她浑身红得像是煮熟的大虾,这说明内劲失控已经到了极其危险的地步。
苏尘再晚来一会儿,她的内劲就得把自己给煮熟了。
他拈起一根金针,直接刺入了皇甫燕小腹之下的位置。
这是神农推血术的延伸针法,配合苏尘的内劲灌注,直接就把皇甫燕失控的内劲给镇压住了。
但这并不算完,透支到她这个程度,就算能痊愈,恐怕下半辈子也得和病榻
为伴,皇甫燕那么骄傲,这比杀了她还要让她难受。
苏尘要做的,是以金针为引导,用自己的内劲把皇甫燕的经脉重新接续起来。
这就好比是葡萄皮上绣花,只要下错一针,前功尽弃不说,皇甫燕的命都难保。
很快,苏尘额头上就渗出来一层细密的汗珠,他一边扎针一边咋舌,这个事情还真就不是一般人能干的。
皇甫燕这每次治伤,不是内脏出问题就是筋脉出问题,赤条条摆在面前,她醒了多半又得拿这个说事。
明明就是一身肌肉疙瘩,她还自己宝贝得不行。
短短半个小时,皇甫燕身上就扎满了金针,活脱脱一只大刺猬。
苏尘顾不上擦汗,手底下丝毫不停,继续忙活了两个小时,这才结束了这次施针。
皇甫燕的皮肤上红色退去,显得有些苍白,虽然还在昏迷,但是已经从鬼门关前把脚给拔了出来。
苏尘给她盖上薄被,推门出去,司徒左立刻迎了上来,忐忑地问:
“怎么样,她的伤还好吧?”
苏尘说:“也就是我,要么就是司老,换一个人来,下一任北凉王就得是一个植物人了。”
司徒左这才缓了一口气,
说:“我就知道,天子少保出手,就算是鬼门关边上的人,也能给拉回来!”
苏尘说:“你先别急着放松,皇甫燕这一身伤是什么情况?”
执行一个见鬼的任务,把自己执行成了这副模样?
司徒左叹了口气,也没有打算瞒着,就对苏尘实话实说道:“她和罪血真祖交手了。”
苏尘惊了:“罪血真祖?她的任务,难道是去抓捕罪血真祖?这不是胡闹嘛!”
虽然皇甫燕实力强横,还有禹步鼓手加持,实力突飞猛进,但是和罪血真祖这样的变态相比起来,还是逊色了不少。
让她去抓捕罪血真祖,不是胡闹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