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真相的宣家人都惊呆了。
宣父和宣二叔等人甚至对这人还有一点点印象。
“我记得那人就是个特别内向话少,看起来胆子也很小的人。”宣父沉默了好久,无奈叹气,“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宣二叔脸色却特别差,“他不是变成这个样子,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他……后来不是出去读书了吗?之后再没回过宣家了,但其实并没有完全断了关系,大学的时候他和阿玲是同学。”
他说的阿玲是他的妻子,也就是宣麒的母亲。
陆时通透,几乎瞬间就想明白了其中关窍。
那人怕是对宣麒的母亲爱而不得吧。
宣二叔像是吃了苍蝇一样犯恶心,见陆时一副了然的表情垂眸喝茶,其他人还一脸状况外,他又说道,“他追求过阿玲,实际上当年在宣家的时候他就有点那种心思。”
宣父一双正直的眼瞪得老大了,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我怎么不知道?”
宣书洐感觉他父亲挺丢撵的,战术喝茶当作看不见。
这种长辈的爱恨情仇,他在这里听着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可是余光看到陆时稳稳坐着,他的脚也挪不动。
虽说他心知肚明自己和陆时再无可能,他也确实真心把陆时当长辈尊敬了,但……人的感情不是水龙头,不是说关就能关的,他还是会有难以控制的时候——比如哪怕能静静的和他待在同一个地方,多待一会也好。
宣二叔看大哥的样子,扯了扯嘴角,“你一门心思全是玄术,你知道什么啊,就连大嫂都是她主动追的你,而且还是人家追了你一年你才反应过来她不是想和你探讨玄术,是在追你。”
突然被揭老底的宣父:咳咳咳……战术喝茶。
宣二叔自己歪了话题,自己又把话题掰回来,只不过神情就不似调侃大哥时那么轻松,而是露出点厌恶。
“那人说起来是内向胆小,其实非常自卑敏感。阿玲这人心思细腻,不喜欢他那样的性子。
但是当时咱们都还是一群半大的青少年,都在一处学习,她也不会在大家面前公然表达不喜。
所以努力和对方如常相处,谁知道哪里给了那人错觉,觉得她也是喜欢他的,只是碍于他寄人篱下的身份,不好明说,之后他自卑心理作祟,自己要离开宣家。
谁知道还能在大学和阿玲碰上。
阿玲很明确的拒绝了他,但他……估计是一直觉得阿玲是迫于无奈,觉得咱们宣家就是仗势欺人棒打鸳鸯的恶势力。”
宣二叔抹了一把脸,神情阴郁,“当年他纠缠阿玲的时候,我就该直接打死他的。”
没有人料到以为是泼天的仇恨,结果却仅仅是一个求爱不成还自行臆想脑补,心理扭曲的人生出了这么多事端。
不论是那些命丧在他手下的无辜生命,还是当年被偷走,被折磨了十多年的宣麒,甚至饱受丢失孩子痛苦的宣麒母亲……实在是没法比较到底谁更可怜更无辜。
总而言之,那人真是该死。
那个人最终依旧是陆熠抓住的。
他已年过半百,总给人疯疯癫癫精神不正常的感觉,在特殊部门的时候还嚷嚷着什么天命所归的胡话,对自己的犯罪事实却根本不认。
跟宣二叔说的一样,他根本不觉得自己就是自作多情,不觉得他是被程玲拒绝的,他觉得程玲和他是两情相悦,只是被宣家威胁了,不得已和他成了被拆散的苦命鸳鸯。
所以他痛恨,他无处不在的跟踪监视尾随着当年的新婚夫妻,甚至趁着程玲生产之后虚弱之际,偷走了宣麒,之后做了一系列丧心病狂的布置和计划,牵扯进了无数无辜的人和人命。
他认为这是宣家的报应。
直到之后宣二叔携妻子去关押重犯的特殊监狱见了这人一面。
除了当事人,没人知道他们之间说了什么。
陆时也只知道宣麒母亲在那里狠狠打了那人几巴掌,出来的时候是昏着被宣二叔抱出来的。
而在那之后那人试图自杀,但是被特殊部门及时察觉,没让他死成。
他身上背的人命当然足够判处他死刑无数次了。
但还是那句话,死亡对于某种程度的恶人来说根本不算惩罚,甚至是奖励了。
这个以一己之力犯下无数罪行,妄图扳倒宣家,甚至要搅动整个国家混乱的大恶人,特殊部门自有特殊的刑罚等着他。
他不单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