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王有一个手段厉害的王妃,还有两个出身高贵的侧妃,又有数位小夫人,其他的侍妾、通房丫头更不知道有多少了。这么乱的人家,老太太如何会看得上?不过是外表风光罢了。
“他可说了,什么时候跟我见一面?”老太太急着问夏静月。
梅氏天天带着夏筱萱出去大笔购置衣裳首饰,夏哲翰又拿一大笔钱给夏筱萱置办嫁妆,老太太心里着急。
“后天,到时我们去清乐庄,再转道去华羽山庄。”
老太太这才心定了许多,又说:“我看萱儿这孩子听你的,有时间你去劝劝她,别让她娘把她给带歪了,总想些不靠谱的事。侧妃又如何?我曾听说,明王的四个侧妃位子原是满员的,如今只剩两个,那是因为另两个死了。还有明王的年纪也大了些,都够做萱儿的父亲了。”
明王韩焘是皇帝最大的儿子,已经三十多岁了,只比夏哲翰小两岁。就是他的儿子,也十一岁了,这年纪可不就是足够做夏筱萱的父亲么?
夏静月坐在老太太身边,想到方才夏筱萱脸上的娇羞和喜悦之色,苦笑说:“我说了她不一定会听。”
“你就尽尽心。”老太太带着恳求说:“奶奶虽然最疼你,但那两个孩子也是我的孙女孙子,我如何能做得到不闻不问?我倒是想劝劝,可惜那两个孩子被梅氏带得跟我离了心,别说劝了,我就多说几句他们也不耐烦。我见萱儿还你听几句,希望你跟她说说这其中的弊害。倘若她不听的话,那就算了,那就是她自己的事了,我们不过是尽点心意。”
老太太对这个家也是无奈到了极点,让夏静月去劝也只是求个心安。
这一家子啊,都是她的骨肉至亲,她身为夏府的最高长辈,看着儿子、媳妇、孙女孙子这样往歪路上走,心头着急却无可奈何。
夏静月如何不明白老太太心中的煎熬,安抚着老太太说:“我尽管试试。”
老太太长叹一声:“她若是不听话,你也没有必要跟她翻脸,忠言逆耳啊。”
夏静月答应去劝,除了怜悯老太太的一片慈苦之心,还有一点是觉得夏筱萱并非是无药可救之人,不过是有些虚荣和自私而已。
往往,这世上最难治的病就是虚荣和自私了。
京城的人都爱赏菊,夏哲翰为了跟着潮流,也在府中种起了菊花。
这菊花自然不是夏静月做菊花膳的那种小白菊,而是名贵品种。明明是菊花,却开得像牡丹的墨牡丹;层层花心相绕,如同瑶台仙子般的瑶台玉凤;像雪花一样的雪海……
夏静月刚进京时,也来过这片菊花地,只是那时菊花的品种很少,只有寥寥几样。
现如今随着夏哲翰的官位升高,种的菊花品种也多了,也越来越名贵了。
夏筱萱让下人搬了一张书案过来,拿了作画的笔墨放在书案上,展开画纸,画了几笔又放下。她一盆盆菊花看过去,只觉得每样有每样的特色,每样有每样的好。
“你瞧这些菊花,哪一种好看?”夏筱萱拿不定主意,便问旁边的婢女珍珠。
珍珠也挑花了眼,说:“奴婢觉得样样都好,样样都漂亮,实在说不出哪一样最好。”
夏筱萱骄傲地扬着头说:“那是当然的,这些菊花都是父亲花了大价钱,请了专门善于种菊的花匠。父亲的那些同僚看了这些菊花,没一个说不好的。”
珍珠给夏筱萱献着主意,“奴婢觉得,最贵的应该是最好的,不如找花匠来问一问,哪一盆是最贵的,咱们就画哪一盆。”
“这个主意好。”夏筱萱叫人唤了花匠过来,问花匠哪一盆菊花最贵最值钱。
花匠回道:“最贵最值钱的小的不好说,皆因每年兴的品种不一样。就说去年兴的是白色的,就以雪海、白鸥逐波以及瑶台玉凤为贵。今年兴的是红色,就以颜色最红最艳的朱砂红霜、金背大红等为贵。”
夏筱萱顺着花匠所指的几盆菊花看去,一时也分不出哪个好,“你瞧着哪种菊花作画好看?”
花匠想了想,回道:“这要看小姐要送给谁,送的人不一样,选的菊花也就不一样。”
夏筱萱脸红了红,不好意思开口,旁边的珍珠便替着小姐问:“你可知道,明王殿下喜欢哪一品种的菊花?”
花匠连忙告罪着:“小的如何知道那般贵人的喜好?不过小的可以给小姐报一报几种菊花的名字,小姐瞧着哪一样适合就画哪一样。”
花匠指着红色的菊花一一报出品种,当报到其中一株名叫龙吐珠的菊花,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