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说过的事怎么会反悔呢?这些事,宗人府那边已在办了。”皇帝笑道。
睿王又给他平定了江山,还把百坻王抓回了京,扬了国威,他心中还是极为高兴的。原本有些忌惮睿王的威望高过他,可一听睿王身子不好,他就把那忌惮的心思收了,又开始心疼起这个多灾多难的儿子。
万昭仪见皇帝没有要阻止这场婚事的意思,轻轻一叹,说道:“睿王也不容易,为了大靖带病出征不说,还念着您的国库空了,带着病重之躯杀去百坻王城,将他们的财物都掳掠了回来充盈国库。跟睿王去了百坻的士兵都说了,睿王一块银子都没贪,全部让人封好造册,一件不落地拉了回来。要按嫔妾说,您的这么多儿子中,就数睿王最孝敬您,处处为您着想了。您看,每次有事,都是睿王给您分忧,其他的皇子,就说臣妾那蠢儿子,不给您添乱就算好的了。”
皇帝听着,甚觉有理。
他缺将才,老四就帮他打仗,他缺钱,老四就帮他抢回来。
上一次的北蛮之战,全靠四儿抢了北蛮的宝库,他才能办了一个奢华的万寿节。这一次抢了百坻的王城,国库总算有了点钱财,户部的官员都高兴了不少,不再像以前那样,一见到他就问钱的事。
想到此,原本就想履行承诺给睿王风光大婚的,皇帝又豪气了一把,说:“从百坻得来的财物不少,朕就让人去国库挑几件值钱给老四,他要成亲了,府里总得摆几样值钱的东西。”
万昭仪立即夸赞道:“陛下的一片慈父之心,臣妾听着就感动不已。外人只说皇家无亲情,可哪知道您的一片慈爱之心哪,您对几位皇子的关怀关切,臣妾见了,都不想做您的嫔妾了。”
皇帝奇了,拉着万昭仪柔滑的手儿问:“你不做朕的嫔妾,你想做什么?”
万昭仪媚眼如丝,端得是风情万种,“嫔妾想做您的女儿,让您也这样宠着疼着。”
皇帝开怀大笑了起来,一扫两日来的郁闷,“难道朕现在就不宠着你疼着你吗?”
“跟您对皇子们比起来,差远了。就不提皇子们了,您疼顾女官都比疼嫔妾多。”万昭仪又酸溜溜地说道:“您那么疼顾女官和康王,嫔妾都替您委屈了。”
皇帝一愣:“朕怎么委屈了?”
“他们出征前说得多好听,说是为您分忧,为您排难,可做的这一桩桩事,哪一样不是让您担忧了?也就您慈爱,才肯给他们收拾那一个个烂摊子。”万昭仪状似无意地嘀咕着:“明明是爱玩爱闹,这才跑去边关的,还哄您说为君为国,如今更是离谱,贪玩得不愿回来,弄得流言满天飞。嫔妾可是听说了,原本是大家一道随大军回来的,可偏生顾女官和康王二人不愿意,提前结伴走了。您想想,若不是为了去游玩,至于与大军分开走吗?”
皇帝心中一动,在听到顾幽与康王失踪时,他马上召了安西侯与小成子来问话,再审了顾幽身边的几个丫鬟,已经得到确凿信息是顾幽自作主张先回京的。尤其是小成子说的话更有说服力,直言是康王不放心顾幽跟着一群男侍卫进京,才跟了去的。
想及此,皇帝对顾幽的疼惜之心去了不少,暗中责怪顾幽太不分轻重了。离京前说给他安抚边城军民,扬他君威的,结果却弄得边城那边怨声沸腾,好在有夏静月这个御前女官给朝廷涨了不少脸面,才有让边城百姓与雪山族的人对朝廷失望。
“幽儿实在是太不懂事了。”皇帝沉着脸说。
万昭仪听其声,便明皇帝的心思,皇帝如今还亲昵地叫着幽儿,可见皇帝心中还是惦记着顾幽的那份功劳。
不过万昭仪并没有灰心,她有的是时间,迟早会让皇帝从幽儿慢慢地变成顾幽那个贱人。
就像现在,皇帝明显对顾幽生起了不悦。
万昭仪唇边隐下一缕意味深长的笑意,上前抚着皇帝的胸口,又娇又媚地说:“他们不心疼您,嫔妾心疼您。陛下莫气,您一生气嫔妾这心里就抽疼抽疼的。这世上,也就只有嫔妾才真正心疼您,您得心疼心疼嫔妾……”
夏静月回到夏府时,老太太心头高兴,一时忘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直到梅氏来到松鹤堂,问老太太什么时候让夏筱萱回来,夏静月才想起夏筱萱还在明王府的事。
本说好了让夏筱萱在明王府呆上三个月的,却不曾想这一呆就是大半年,夏静月暗汗之余又有些忐忑起来,夏筱萱在明王呆了那么久,不知道有没有被吓傻。
夏静月并不是多想,当时她让韩潇安排夏筱萱进明王府,就是抱着故意吓唬夏筱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