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料少女更发觉得这个冷酷的男人有魅力,她热情地朝韩潇自我介绍说:“我叫任冉冉,任氏船行的七小姐,今年十六,你可听过我的名字没?”
任氏船行,是临江府最大的船行,船运生意遍布大靖各江河。任家不仅做货运的生意,底下还有一个造船厂,甚至打造了一支出海的船队。
即使远在京城,任氏船行的名头也是如雷贯耳的。
任冉冉一报出家门,天仙楼的女客已惊呼出声了。
“她就是任七小姐?据说任家家主的老来女,是任家最受宠的七小姐?”
“就是她,我去年参加任家老太太的寿宴上见过她一面。”
“听说任七小姐正在议亲,莫不成看中了这位公子?”
“可是这位公子不是娶妻了吗?任七小姐在临江府虽然是出了名的美人,但跟这位公子身边的妻子一比,在华服金钗的衬托下,竟然没比过人家。”
“小声点,若是被任七小姐听见了,小心被抄家灭族。”
楼内,瞬间一片噤声。
任冉冉隐隐听到这些议论声,对于她被这位俊公子的妻子比下去的话,心生不悦,马上往夏静月看去。
这一看就看到了韩潇紧握着他妻子的手,无处不显着呵护之意,她立即怒意陡升。再仔细打量夏静月,果然长得美貌无双,即使一身素衣素颜,也难掩绝代风华。
任冉冉是临江府鼎鼎有名美人,竟被完全比了下去,如何能高兴得起来?
仗着任家的势,任冉冉在临江府向来是横着走,是最骄横霸道的主,谁都不放在眼里。她见夏静月穿得素淡,更小瞧了几分,认定夏静月能嫁给韩潇靠的全是美色,出身定然比不上她。
她堂堂任家七小姐,任家家主的掌上明珠,任家家主曾放言,他日她成亲将送一支船队做陪嫁,因此,她有这个底气藐视临江府的所有女人。
她相信,凡是有脑子的男人,都会选择底蕴深厚的任家。
任冉冉只打量了夏静月几眼,就无视掉了,热情依旧地追着韩潇问:“我都告诉你我的名字了,作为礼貌,你也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
韩潇的不悦已经到了极点,这时已到午膳时间,此女拦着路不让走,岂不是把他妻子给饿着了?
韩潇的神色更加的冷漠,“我不跟除我夫人以外的女人说话,尤其是陌生女人。你最好在我的耐心告罄之前,滚!”
任冉冉仰起头,直视韩潇的双眼,放言道:“天底下比你夫人好的女人可不止一个,你应该多去发现一下别的女人的好。”
韩潇沉默地看了面前女人几眼,突然问道:“你指的是你自己?”
任冉冉被韩潇看得脸红,双颊染上了羞涩:这人说话真直接,不过,她更喜欢了。“你觉得我怎么样?”
“贵府的镜子很小?”韩潇冷冷问道。
任冉冉一愣:“镜子?不、不算小……”
“我看是小了一点,不然怎么照不出你的脸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任冉冉生气了。
任冉冉应该感到幸运,因为她可以享受到睿王殿下难得的毒舌。
“就凭你这愚蠢的样子,哪来这么大的脸自认为比我夫人好?”
韩潇上前一步,浑厚的内力将拦在门口的任冉冉震开,拉着妻子的小手从容离去。
王安跟在后头,经过任冉冉身边的时,补了一刀:“丑人多作怪,瞧你这脸,大得脸盆都装不下了。”
“你说什么?”任冉冉怒不可遏地指着王安,他家主子就算了,一个奴仆也敢来骂她,“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说起嚣张,京城谁有睿王府的人嚣张?
“哟,瞧这样子自己长得丑还不许人家说呢?怎么,安爷得罪了你,你想抄安爷的家灭安爷的族?啧啧!范儿摆得比公主还大!安爷瞧着,你不仅脸大,口气还大。咦,这么大的口气,闻着比吃了大蒜还臭,薰死人了。”
王安一边说,一边还煞有介事地捂着鼻子皱着脸,仿佛任冉冉的口有多臭似的,将任冉冉气得连话都说不出话来。
夏静月上了马车后,从窗口看到任冉冉气急败坏的样子,神色莫名。
路边的野花采不采全在男人的身上,若是敢采回来,呵呵——
“你这是什么表情?”韩潇将纱窗放下,低头看着妻子。
马车底下夹层放了一层冰了,顶层也加了一层隔热的,坐在车内一点也不觉得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