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年纪真小。”岑清岭感慨，“总说00后00后，结果05后都到读大学的年纪了。”
&esp;&esp;她又看向前方：“还有些人，97年的，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esp;&esp;没有女朋友。商忆低头握住书包带。
&esp;&esp;他母亲先下车，空气忽然变得稀薄。他好像压根没有说话的意思，她努力憋出一句：“那个……科学园这边总是特别堵。”
&esp;&esp;“赶时间？”
&esp;&esp;“没有，没有。”她立刻否认，又摇头，“我不赶时间。”
&esp;&esp;他从内后视镜看她一眼，像是笑了一笑。虽说笑容极淡，她莫名捕捉到，又错开视线。
&esp;&esp;他是真不说话，别说攀谈，客气意义的寒暄都不给。到达门口，自动停车，解锁发出轻微一声响。
&esp;&esp;她的掌心在书包外层摩挲，只能乖乖下车。手指还在门上，忽然转身，窜到驾驶座外，敲一敲门。
&esp;&esp;车窗落下。
&esp;&esp;“我叫商忆。商量的商，回忆的忆。”她没有看他，语速飞快，“可以……可以留一个联系方式吗？”
&esp;&esp;她第一次要异性的联系方式，慌张，但并不非常窘迫。
&esp;&esp;但是这个男人显然不好搞，目光落在她身上：“刚成年。”
&esp;&esp;这是嫌她年纪太小。
&esp;&esp;她愣一愣，随后答：“刚成年也是成年人，完全行为能力人。”
&esp;&esp;就差直说，我自己对自己负责。
&esp;&esp;他被逗笑了。
&esp;&esp;逗笑的结果是，她抱着手机傻乐。
&esp;&esp;这就是第一天了。
&esp;&esp;六点。
&esp;&esp;他应该是很低调的人，说话做事都尽量避免引人注意。但这个车对普通学生而言还是不安全，她用最快的速度拉开副驾驶钻进去：“……嗨。”
&esp;&esp;他可不会回应这种打招呼的方式。
&esp;&esp;“……我今晚真的有事。”她坐得笔直，“明天就要小组讨论，所以可能……随便吃个饭就行。”
&esp;&esp;“那为什么答应。”
&esp;&esp;他侧过脸。瞥她这一眼，看不出情绪。
&esp;&esp;“啊。”她将头发别一别，抱着书包，声音很低，“因为……有点想见到你。”
&esp;&esp;他直接笑了一声。
&esp;&esp;是愉悦的那种笑容。
&esp;&esp;她脸红了，歪头望向车窗外：“你不是也在约我吗。”
&esp;&esp;“嗯。”
&esp;&esp;……哪有用“嗯”回答这种问题的。她的唇角抖得更厉害：“我想吃银灯食府。你去过吗？”
&esp;&esp;“没有。”
&esp;&esp;“那我们去吧。”她的手臂跳一跳，“外地人都吃什么点都德，不好吃。要不是老年卡免茶……”
&esp;&esp;他说：“我不是外地人。”
&esp;&esp;“……好吧。”她揉揉额头。
&esp;&esp;聊天可真够费劲的。
&esp;&esp;依依惜别是没有的。她是说了好几次她有事，可是八点就真送她回学校，未免绅士风度得过头。
&esp;&esp;小姑娘磨磨蹭蹭，不舍得下车：“那个……”
&esp;&esp;“你不害怕，我就继续开。”
&esp;&esp;这是什么意思？她呆一呆，摇头：“我不怕啊。”
&esp;&esp;结果他就给开家里去了。
&esp;&esp;站在玄关的时候，小姑娘又生气：“我不是这个意思……”
&esp;&esp;“过来做作业。”他示意她走近。
&esp;&esp;她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信任他。乖乖换了鞋，抱着电脑走到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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