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练得很。你都不是自私了，你就是冷血……你知不知道？”
&esp;&esp;岑晨澄忽然想起，年初爸爸的公司惹了点麻烦，立刻南下来找哥哥吃饭，随后哥哥恰好就去了一趟香港。两叁年前，大伯过年喝酒多说了几句，也是“还好有允之提醒，这次站错就完了”。
&esp;&esp;但与此同时，她哥一直让人感到与世无争、不近人情，一直好像什么也不参与、不表态。
&esp;&esp;一直没有任何情绪波动，除了今天。
&esp;&esp;岑晨澄不自觉后退一步。
&esp;&esp;但姑姑又是为什么呢？她也姓季啊。
&esp;&esp;门口传来响动，季明正不知道什么时候负手站在客厅入口。
&esp;&esp;“行了。多大点事。”他开口，“都结婚了，孩子以后肯定还会有的。这事小风做得是欠考虑，但主要还是那女孩自己年纪太小。年纪小乱七八糟的想法就多，怪不了别人。”
&esp;&esp;“和当年那个女人一样大。”
&esp;&esp;客厅陷入死寂。
&esp;&esp;季风转过身：“你刚读大学就写信回来，让爸妈去匿名检举她作风有问题的那个女人。为了保住工作，她没办法，来家里问能不能结婚，被爸妈赶走了。是我陪她去的医院，她也二十一岁。”
&esp;&esp;岑晨澄听不懂了，但看见哥哥猛地抬头，看向他的母亲。
&esp;&esp;而岑清岭面容平静。
&esp;&esp;“还有，二十年前。”姑姑继续说，“我都快要结婚了……马上就结婚了。结果，你们安排他去出最危险的任务。”
&esp;&esp;“有一天，嫂子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不要回家，无论如何都不要回家。后来才知道，如果那天回家，就会被推给一个比我大二十岁的男人。”
&esp;&esp;岑清岭别过脸。
&esp;&esp;岑晨澄攥紧手。季风忽然转向她：“橙子。”
&esp;&esp;“跟一一比，你是幸运太多了。”她慢慢说，“但跟你哥哥还是不一样的。知道吗？”
&esp;&esp;“允之。”
&esp;&esp;她看上去很平静：“我知道你对那孩子动感情。但这些就是我帮她的原因。”
&esp;&esp;“你改变了她的命运，也可以随时收回。”
&esp;&esp;最后停一停。
&esp;&esp;“所以她害怕。”
&esp;&esp;岑清岭站在窗下。
&esp;&esp;两个月前。
&esp;&esp;一一靠在床头，小口小口喝粥。
&esp;&esp;她处理完照片的事，心里的疑虑像汹涌潮水涨起，不能退却。看着她半晌，温和开口：“阿姨跟你说一个故事，好不好？”
&esp;&esp;一一点头。
&esp;&esp;“叁十多年前，阿姨刚进大学的时候，参加诗歌社团。有一段时间，组织关于普希金的分享会。”她笑着回忆，“有一天就遇到一个男同学，他负责解《我曾经爱过你》。这是一首诗的名字。”
&esp;&esp;（“我曾经爱过你：爱情，也许
&esp;&esp;在我的心灵里还没有完全消亡，
&esp;&esp;但愿它不会再打扰你；
&esp;&esp;我也不想再使你难过悲伤。
&esp;&esp;我曾经默默无语、毫无指望地爱过你，
&esp;&esp;我既忍受着羞怯，又忍受着嫉妒的折磨，
&esp;&esp;我曾经那样真诚、那样温柔地爱过你，
&esp;&esp;但愿上帝保佑你，另一个人也会像我一样爱你”——普希金。）
&esp;&esp;“他说他是物理系的。”岑清岭握住她的手，“学核物理。梦想是有一天，也隐姓埋名到西部去。像1964年，中国第一颗原子弹爆炸那样。”
&esp;&esp;“他没有去西部，也没有搞什么研究，选择经商。1994年，我和他结婚，建立家庭。”声音变得遥远，“1997年年底，我们的孩子出生了。那一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