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些曾经被视为珍贵无比的回忆信物,如今竟无一幸免,尽皆损坏。 苏苏轻蹙眉头,眉心处形成一个小小的川字,她小心地拿起其中一件,仔细查看那触目惊心的断痕。断痕处尖锐的木刺险些划伤她娇嫩的手指。
她眉头越皱越紧,心中已然有了判断,这断痕绝非自然损坏,应该是被人生生掰断的,而且从那决绝的痕迹可以看出,显然是故意为之,仿佛带着无尽的怨愤和决绝,那力度仿佛要将所有的过往都撕裂。
突然,苏苏的目光被箱底几个若隐若现、仿佛在低声诉说着什么的文字吸引住了。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在给自己鼓劲,伸出微微颤抖的手,那手因为紧张而略显苍白,极其小心地把里面的东西轻轻拨到一旁。 几个写着“李相夷”的大字赫然映入眼帘,如同三把锋利的剑直直刺向她的双眸,让她的眼睛瞬间睁大。 上面被人狠狠地画了大大的叉号,那叉号犹如被仇恨浸染得发黑,每一笔都带着深入骨髓的愤恨和不顾一切的用力,几乎要将厚实的木板穿透,仿佛要将这个名字从世上抹去。
“这......这是?”方多病也看到了这几个字,嘴巴张得大大的,仿佛能塞下一个鸡蛋,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 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愣在了原地,脸上写满了震惊与疑惑,那表情仿佛凝固在了那一刻,时间都似乎为之停滞。
李莲花敏锐地察觉到两人神色的异样,缓缓地朝前移动了几步,脚步沉重得如同拖着千斤的铁链。 苏苏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地张开双臂想要遮挡,可动作还是慢了半拍,那几个刺痛人心的字还是被李莲花尽收眼底。 他的眼神在接触到那几个字的瞬间,变得空洞无神,仿佛灵魂已被抽离。
李莲花在看到那几个字的瞬间,只觉得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如汹涌的潮水般直冲脑门,仿佛身上那原本温暖柔软的狐氅都变成了薄如蝉翼的纱巾,根本抵不住四周如暴风雪般汹涌而来的寒冷。
他觉得自己身体里的每一根骨头都被冻成了冰柱,仿佛置身于万年不化的冰窖之中,寒冷从每一个毛孔渗入,直达心底。 李莲花双唇紧闭,如同一尊沉默的雕像,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转身走出房间。
他的身形看起来瞬间变得佝偻弯曲,如同被霜无情摧残的枯草,又好像背上被压了一块千斤重的巨石,压得他再也无法直起脊梁,每一步都沉重得如同背负着整个世界的苦难。
苏苏望着李莲花落寞离去的背影,轻轻咬了咬嘴唇,嫣红的唇印下留下一排浅浅的牙印,那牙印宛如心底的纠结。 她犹豫了片刻,最终并没有立刻跟上去。 她知道,此刻的李莲花如同受伤的孤狼,需要独自一人在黑暗的角落舔舐伤口,冷静冷静。
等苏苏领着方多病翻找出埋在角落里的热酒后去找李莲花时,天色已经如同被浓墨重重地涂抹,渐渐暗了下来。 只见李莲花正孤独地坐在一处偏僻荒凉的亭子里发呆,亭子四周的树枝在风中疯狂地摇曳,发出嘎吱嘎吱令人心悸的声音,那声音仿佛是魔鬼的低吟,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哀怨。
苏苏轻手轻脚地把手中还冒着热气的酒壶和酒杯递给他,随后在他面前布满青苔的石凳上轻轻坐下,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和担忧,那目光犹如温暖的火炬,试图驱散李莲花心中的阴霾。 她的目光温柔而坚定,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照亮李莲花黑暗的世界。
“喝些热酒暖暖身子,方多病找酒的功夫当真不错。” 苏苏朱唇轻启,眼波流转。她的声音恰似春日里悠悠拂过的微风,带着缕缕醉人的温暖,仿佛能将人心底的坚冰悄然融化。
“这臭小子,居然把师父藏起来的酒都给翻了出来。” 李莲花接过酒壶,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与嗔怪交织的笑意。嘴里虽笑骂着方多病,但手上动作却毫不迟疑。
他那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握住酒壶,酒壶之上还留着方多病匆忙找寻时蹭上的点点灰尘。只见他迫不及待地打开酒壶,仰头“咕咚咕咚”猛灌了好几口,眼睛微眯,脸上瞬间泛起一丝红晕。
“酒我是带来了,花花可有故事想说?” 苏苏也轻轻打开了手中的酒壶,优雅且小心翼翼地与李莲花碰了一下。随后微微仰起头,轻抿了一小口。
她那明亮如星的双眸专注而饱含关切,目不转睛地望着李莲花,嘴角微微上扬,眼神里满是期待与鼓励,静静地等待着他敞开心扉倾诉衷肠。
李莲花笑了笑,那笑容里透着几分难以言说的苦涩,犹如秋风中凋零的残花,满是沧桑与凄凉。紧接着他又仰头猛灌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