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御只觉被那明光照中后,自己便好似进入了另一片天地之内,知道到了这里已是无碍,便将白舟收入了星袋之中。
此刻他感觉身躯在不断下沉之中,他之前有过一次经历,也便放松心神,任其落去。
过去一会儿,他感觉脚踏实地,面前则是浮现了那一面顶天立地的玉璧。
他从袖中取了一封奏贴出来,斟酌片刻,便以指代笔,起心力化字,把之前从丁宣平那里得来的线索写了上去,最后还在奏书之上写下了自己的推断。
待写毕之后,他落名签印,再把奏书轻轻往前一送,便任由其化一道光芒没入那玉璧之中。
他在外等了不过一二呼吸后,便见玉璧上方有阵阵光芒亮起,好似水波晃动荡漾,而后流泄到了地上,并在面前形成了一条金光筑就的道路。
他望有一眼,迈步踏了上去,不过几步之后,便发现自己进入到一处似是曾经到过的茶园之内,一名五官清俊、肌骨若玉的少年道人负袖站在了那里,其人对他打一个稽首,道:“张巡护,你的奏书我看到了,你及时上报此事,做得颇为合适。”
他伸手一指,一道光芒飞来,落入了张御星袋之中,并言道:“此物予你,关键时刻当可不惧玄尊化身为难与你。”
张御抬手一礼,道:“多谢使者赐宝。”
少年道人道:“此物本是你该得之物,我辈上次已然犯了一个错,这回却不会再犯。稍候余常将会被玄廷召去问话,他那化身也不会有所妄动,巡护想做何事,尽管去做吧。”
张御点了点头,抬袖端手一礼。
少年道人对他一点头,一摆手中拂尘,周围一切景物便就齐齐消散而去。
张御感应之中微微一晃,便见到自己又回到了那玉璧之前,他这时伸手一捉,从星袋之中拿出了一个东西,摊开手掌一看,见此物像是一枚水珠,表面如通透的琉璃一般澄澈干净。
这东西落在掌中,缓缓爬动了下,明明其有一股旺盛的生机,但却给人一种懒洋洋的感觉,并且此刻似在给他传递一种“没事别来烦我”的意识。
他稍稍掂了掂,这东西不禁一阵晃动,同时又传递过来一丝不满之意,他手掌一握,将之重还为一枚水滴,放回了星袋之中。
而后他意念往巡护印信中一落,便觉身躯不断上浮,须臾之间,身躯微微一震,就又一次回到了冰坑上方。
他抬头看去,此时天上的乌云雷电已然完全散去了,只剩下了一片蔚蓝色的清澈天穹,清冷的阳光洒落下来,照在浅白色的冰原之上。
他心下一算,时间照比自己当时过来,已然过去了三天。
他在原地思量片刻,便再次放出白舟,坐入主舱之内,心光一放,白舟就化虹光往掖崖州回返。
大约百来呼吸之后,他回到了居处,感应一转,下方一切如常,而左道人不在居处内,当是见他不在,先行回返了,
他眸光一闪,也没有落下白舟,而是拨转舟首,再次穿云入空,却是直接往乙未天城方向飞驰而去。
只是半刻左右,便即来到了天城附近,他自舟中出来,收了白舟放入星袋中,把袖一甩,驾起一道青虹往城中天台而来。
这一次过来天城已是知悉他身份,再是无人阻拦。他直接踏入了天城之中,径直行过走廊,来至城壁处,便有一枚飞玉碟过来。
他站到上方,飞玉碟直往上行,百来呼吸之后,他来到上次所见那金属拱门之前。沿着脚下平台他踏步向里,一直来到署厅之前,两边的披甲守卒为他推开大门。
洪原秋此刻已是站在门内等候,抬手对他一礼,口中道:“张巡使有礼。”
张御也是执有一礼。
洪原秋将他请入里间,待坐定后,他拿出一份文卷,自案上挪递过来,道:“张巡护,前番按巡护计策,我们设饵引敌,的确钓了出来一个内贼,具体经过在此。”
张御将文卷拿来,目光一落,见那贼内竟然是那位牛道人,不觉稍微意外,这位倒是隐藏的挺深。
当初他未曾从此人身上感受到了任何异状,这应该是身上有用于遮护心神的法宝了,不过他当时并不曾信任驻军之中的修士,所以倒也未给其留下任何传递消息的机会。
他把文卷放了下来,道:“军务署可曾从此人身上查问出什么么?”
洪原秋道:“我们审问了一下,这位牛道修实则早便投靠了上宸天修士,这一次对面是通过一名军务署的军卒传告他毁去丁巡护遗躯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