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气机波动不止,紧闭着的眼皮也是时不时动一下。
梁屹则是负手站在一边看着。
过了一会儿,两名年轻修士忽然身躯微微一震,各是睁开眼目,从定中醒来。
两人神情都是显得十分亢奋,其中一人站了起来,对着梁屹道:“大师兄,这观察者果然十分好用。我们二人在此中论战数十场,所获颇丰,且半分心力都无需用,要是放在平日,那是想也不敢想,这等好东西,应该让所有同门都是用上。”
梁屹道:“卫师弟说得正是,有得此物,无论是修道还是斗战,都是方便。”
另一名年轻修士则是有些担心的问:“大师兄,这也算是造物吧,会不会受虚空外邪的侵袭?”
梁屹道:“此与寻常造物不同,与你们身心相合,所有一切俱由你们自身精气供养,它就是你,你便是它,只要你自身存在,那便无需担心此物受损。”
他望了望四周,道:“我知不少同门对此物有所犹疑,只是你们不放先自一试,若是觉得不妥,一念之下,也便就可以将之除去。”
在交代了一些需要注意的话后,他走到了一边,对站在那里的魏道人道:“边师弟,你为何不肯用此物呢?”
魏道人笑了笑。道:“我便算了吧,我也没什么争胜之心,也没想着成就玄尊,再说边师兄不是一样也没用么?”
梁屹看向站在一边的边览,道:“是啊,边师弟也不肯用。”他点点头,道:“没关系,你们对自己有自信,那也很好。”
顿了下,他又道:“与诸位师兄弟这一番论切磋之后,我觉颇有收获,接下来我会去逐一去与奎宿上各位有名同道论法。”
边览诧异道:“师兄,你这是……寻到路了?”
梁屹摇头道:“谈不上寻到,此路老师早已是替我指出来了,我要跳出老师道法的窠臼,则必须不断与同道切磋,推动道法演变,而后才能走上那一步。”
边览认真言道:“大师兄是我辈之中最有望成就玄尊之人,若大师兄能成法,那必得助老师一臂之力。”
梁屹摇头道:“不是帮助老师,老师无需我们来帮,而是帮得你们,玄法之道,就我一人成又有何用呢?老师费了如此多的苦心,并非是只指望我这一个弟子,而是希望诸位同门也能有所成就。”
边览不觉点头。
梁屹道:“边师弟,照拂好诸位师弟。”
说完之后,看了驻地中众人一眼,就纵光而起,腾空飞掠而去,半刻之后,他一处山梁上顿下,上回所见那名老道人正在此地等着他。
老道人道:“梁道友,这便要启程了么?”
梁屹道:“不错,我在同门之中说话,尚且有许多师弟不愿接受,何况那些同道呢?不过我若是能将他们一一斗败慑服,赢得足够名望,他们自能听从我的道理,至少有一部分人是愿意听的。”
老道人道:“这倒也是个办法,虽然现下有许多同道不理解我们的做法,可是他们终究会明白的。不过若是道友能成就玄尊,那说话才有真正有人愿听。”
梁屹摇头道:“那也未必,老师功行胜我无数倍,可却一样不得自主,到了上境,怕是固束反而更多,反而我不似我眼下,顾忌更少。
不过上境风光,我亦是想去见识一番,我正在此路之上走着,我相信此去固然路远,也终有走到的那一日。”
老道人颌首道:“那就祝愿道友一路顺风了。”
而此时此刻,张御正驾驭白舟往虚宇之中飞驰而去。
他这几日除了翻看道书玉简之外,也是通过一些文册,找寻到了一些擅长观虚破妄之法的玄修。
他分别各这些修士去了书函,愿意用一些章印与对方做交换,不过其中多数回书都是婉拒,没有一个人愿意。
对此他也能理解,毕竟对这些人来说,这些章印乃是自己立身之本,并不希望他人能够得到。
但这里倒也是一个意外收获,他当时也是给了那曾与他交换困遁之印的唐显尊去书,其人回书告知她,说是距离奎宿不远的宣星之隐居有一位玄修,此人却是擅长此道,若他有意,不妨去此处试一试机缘。
故是他考虑下来,也是决定去拜访一下这位同道。
而就在他离开后不久,他离开掖崖州的消息也是送到了一艘躲藏在云雾之中的飞舟内。
雍上师放下讯报,问道:“他去了哪里?”
传讯弟子道:“上师,我们不敢靠得太近,而且那飞舟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