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躯不便,请恕礼数不周了。”
徐道人一望而知,这位走得是寄附护道之路,这是一种古老的修行之法,借助某一种灵药,将自身与神异植株或是生灵融合到一处,与其一同生长,并借其机运登攀上境。
若是成功,双方一同受益,灵物还可化身护法,便是不成,也可舍弃此躯,令灵物代劫受难。不过这并非是正统真法,常被斥为邪道。
他还礼一礼,道:“不想正清门下也会修持此术。”
老道人虽被一语道破身份,神容却是不变,道:“无奈之举罢了,却两位道友不知来此何事?”
徐道人言道:“只为寻见正清玄尊一面。”
老道人言道:“几位既然清楚老道来历,就该知道,当年我辈为了避开嫌疑,早已破门而出,数百年来不问外事,也不参与任何与正清玄尊相关之事,两位若寻玄尊,却是找错人了。”
徐道人只是道:“数百年过去,正清一脉莫非就未想过回归天夏么?”
老道人眼中神光一闪,但是很快收敛下去,他摇了摇头,道:“道友何必来此诓骗老道,当年驱逐正清祖师和祖师诸多同门弟子一事,乃是几位执摄所下谕令,除非执摄收回敕令,否则正清玄尊这一脉无可能回去。”
徐道人言道:“若我说什么责罚已尽之言,想必道友定然不信,我就直说了,如今廷上需要正清归来,去制衡玄浑二道。”
老道人神情一动,道:“玄浑二道?”
徐道人道:“道友在这里许多年不曾有闻外间之事了吧?”
老道人谨慎道:“我百多年在此不曾挪动,平日只有一个弟子服侍,每个月下山一次,给我说一些外间之事。”
徐道人言道:“我如今说什么道友未必能听的进,道友可遣弟子打听一下最近发生之事,自然知道徐某为何来寻道友了,”
他站起来,“我会在附近中洲寻一处地界住下,并在那里待上半载。”他一挥袖,把一枚玉符送了过去,“道友若是有话想与我说,可命人持此物来寻我。”
老道人接过玉符,见两人转身欲走,便道:“两位稍等,敢问两位名讳?”
徐道人站定,道:“却是贫道忘了言说,在下徐冲,乃在钟廷执门下效命。”
老道人恍然,道:“原来是钟上尊的门人。”
徐道人打一个稽首,道:“告辞了。”礼毕,他便带着弟子离开了此间。
老道人看着他们离去,却是闭上了眼睛,似在沉思什么。
而在此时,裴固也是通过内外层界的门户进入了青阳上洲。
只不过他们一到洲内就遭受到了检正司的查验,里里外外查了几遍,这才得以被放行。
脸色颇不好看的一行人离了泊舟天台后,就直接找到了位于光州的青阳天机总院,拿出了从玉京方面开具文书,要求调看当年留下的文档。
但是看管文册的文吏却是拒绝了此事,并道:“我青阳玄首、玄正都是下过严令,凡是涉及造物的文册,都不得私下调用。”
裴固道:“玄府只管玄修,又如何管得了天机院?”
那文吏道:“这位道修说笑了,玄府负有看顾洲中安危之责,涉及秘书文册之事自然有权管束,下吏也不是为难道修,只要拿来恽玄首的批书,我自是不会阻拦。”
裴固见他不肯通融,只得从这里推出来,乘上飞舟,直奔位于巨州安寿郡的青阳玄府而来,并凭着玉京的文书顺利找到了玄首恽尘。
恽尘看过文书后,问道:“裴道友为何要看造物文卷?”
裴固道:“青阳上洲在天夏一十三洲之中,造物技艺仅次于玉京,青阳天机院也有不少值得启发之物,寻借也不是什么值得奇怪之事吧?”
恽尘道:“那为何拜托道友?他们自己不会遣来么?”
裴固若无其事道:“不过是来取一卷文册罢了,天机院一些大匠各有要务在身,都是脱不开身,恰好我等也要来此看望一位道友,这才顺便将此事机交托给了我。”
恽尘点了点头,将文书摆到一边,道:“抱歉了,我不能将文册给予尊驾。”
裴固看着他道:“这是为何?恽玄首可以说个理由么?”
恽尘道:“我以为这些文册流传出去,会损害天夏子民。”
裴固皱眉道:“我这里有天工部的文书……”
恽尘淡淡道:“我是青阳玄首,这里是青阳上洲,莫说天工部,就是玉京几位大摄下令,也一样管束不到我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