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画之事都过去一年了,他早不去晚不去,为什么偏偏现在想到了?这小子要么就是寻机会传递消息,要么就是想要避开风头。
而再看那伏州,乃是内外隔绝之地,不便传递消息,此人先去那里,我料其多半是想躲藏起来,好保住自身。”
那弟子不禁面露钦佩之色道:“老师果然慧眼如炬。”他心下既是佩服又是嘀咕:“老师为何每次都能把这些人心中的打算看得这般清楚明白呢?”
许成通关照道:“继续给我回去盯着,无论他去到哪里,都给我盯死了。”
那弟子赶忙应下。
班岚准备了几日之后,就带着何礼和几名役从弟子乘坐飞舟往东庭去,过程之中很是顺利,没有人过来阻拦。
伊洛上洲位在诸洲之中,过去青阳上洲,再渡过大洋那便是东庭了,说来只两个地界,其实相隔万水千山,便是飞舟全力飞驰,也需近月时日。
他所乘坐的这一艘载运飞舟宽敞庞大,这一艘能载三千余人,两旁更有斗战飞舟护持,路上安全当是无虞。
他为了避免意外,订了一间上等舱室,起先几日,他都是尽量不外出。
过去八九天后,何礼过来道:“先生,舟上有一位曹君子,他是新近去往东庭赴任的置农官,恰逢他小儿百日,办了一个百日宴,听闻先生也在舟上,故是想请先生过去。”
班岚对于世俗之人并不排斥,反而很是愿意亲近,讲道之时也非常照顾凡人学子,所以他的名声并不局限在修道人中,在民间也很有声望。
若排除他眼线的身份,实际上这些年来他做得许多事是很多寻常修道人都做不到的。当然,这一切也只是他用来保护自己的东西。
他想了想,既然是东庭的官吏,到了那里也是要打交道的,便道:“也好,我过去一趟。”
出门之后,他在那位曹姓置农官面前露了一个脸,赠上了一份贺礼,待了一会儿,便就回转来了。
可就在行过舱廊之后,对面走了过来一个人,见到他后,忽然面露惊喜之色,拱手言道:“可是班先生么?”
班岚站定道:“是我。”
那人似是非常热情,道:“果然是班先生,在下以前在训天道章之中常听先生讲道,获益匪浅,只是先生后来少去道章之中了,当真是遗憾,对了,在下有些问题,想请教班先生,不知班先生方不方便?”
站在班岚身后的何礼道:“先生事情不少,今日修行也还未做,这位同道,可否改日再叙呢?”
那人连忙致歉,道:“这是在下的不是了。”他一拍脑袋,从袖中拿出一本册子,目光带着几分期待看过来,“在下平日有诸多不解,都写在了册子上,先生若有暇,可能替在下批看一二么?在下感激不尽。”
班岚迎上他的目光,温和一笑,道:“自是可以。”
何礼上来主动将册子接了过去,道:“我来帮先生拿着吧。”
那人见他接过,面上堆笑,拱了拱手道:“那班先生,我等就改日再会了。”
何礼见其离去,想说什么,但见他班岚眼神,便即闭口,待进入了舱室之内,他这才传声言道:“先生,可要打开么?”
班岚点了下头,何礼打开翻看了起来,随后松了一口气,抬头道:“先生,不像是那边过来的人。”
班岚拿了过来,见上面的确只是一些寻常问题,他冷静道:“现在还不能排除这等可能。”
何礼心一怔,心中微紧道:“那先生,我们该怎么办?”他们到东庭,就是为了躲开旋涡,要是被那边主动找上来,那就避不开了。
班岚平静道:“不管此人是不是,既然未曾显露身份,那我们就先当作不知好了,前面就是青阳了,到时会有同道来接我,换乘一驾私舟,到时自可将此人还有那一路跟随的盯梢甩开。”
而另一边,那一道虚气在进入了内层之后,就一直往东庭方向而来,但却并没有来至地陆之上,而是最后落到了一处被迷雾笼罩的海岛之上。
岛屿中间,有一座废弃的天夏形制的道观,上面供奉着一尊牌位,那虚气一降,就落在了道观供案之上一块锈迹斑斑的铜符中。
这铜符得此气一激,猛然亮了起来,外面的铜锈也是簌簌掉落下来,其晃了一晃,缓缓飘起,而后化一道光芒往外射去。
只是才出了道观,就被一只伸出来的手凭空捉住,被一下拿捏在了那里,动弹不得。
牌符挣扎了几下,却不得脱去,这个时候,牌上虚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