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御与瞻空道人落下之后,便就勒束身上气机,不致影响周遭之物。
瞻空道人落在地面之上,轻轻一挥袖,一阵清风拂过,那些覆盖在法坛之上的草木俱是化作了飞灰,并被卷飞而去,露出了这座建筑的本来面目。
只是他的脸上却是露出了一丝讶色。
张御道:“观治可是发现什么了?”
瞻空道人凝视上端片刻,沉声道:“这处法坛的很多营造和布置方式,很像我元都一脉的手法,还有……张守正且看上面。”
张御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可以见到顶端有一个微小的方圆之图,内嵌经纬之线,看着很是独特。
瞻空道人沉声道:“这是我元都一脉尚未并入天夏之前的图印,那时候我等在地陆上设立了不少驻地,每一处都有此图作为印识。”
张御道:“这里是原先‘元都派’的某个驻地?”
瞻空道人沉吟一下,道:“应当非是原先宗派所留,宗派所留驻地都是一般形制,非是如此模样,应当是派内某个修士留下的。”
他暗自皱起了眉头,因为东庭地陆深处浊潮浓郁,更有各种异神神怪,能到这里的,功行定然不低,就算元神照影的修为,到此也有万般凶险,唯有玄尊才能说是自如出入。
这么一看,范围便就很小了。
他忖道:“莫非这是任师弟的布置么?当年那位管守正失踪,莫非和任师弟有什么关系么?”
这么一想,却也是有可能的,首先那个时候,他与荀季两个人便不在门中了,任殷平做什么他并不清楚。再一个,任殷平门派观念很强,所以才会把元都一脉过去的门派印识留在此间。
他摇了摇头,本以为只是来追查一个失踪的守正,可没想到,转来转去又是转回到了自己头上。
两人在外面看了几眼,周围并没有任何禁制法阵的护持,这说明这处极可能是在浊潮到来后建立的,因为浊潮到来,所有禁阵都没有用了。
见是没有阻碍,两人便一同走入法台之内,这里十分空旷,中间摆着一个宽大石案,中间有着一只鼎盖掀开一隙的炉鼎法器,旁侧有一个玉筒。
张御看向那一只炉鼎法器,道:“这东西应该当就管守正气息显踪的原因了。”
瞻空道人看着此物,上前检验了一下,点了点头,道:“当是此物了。”
炉鼎里面一片黑灰,本来应当是在祭炼什么东西,或许是某种丹丸,看情形应当是最终没有完成。
从眼前情形来看,或许祭炼到一半之时因为某种缘故不得不中断,而祭炼之人当是觉得此物较为重要,所以将自身的心意法力先寄托入内,以便下次继续。
可能此人在此之后是再没有回来,以至于这东西一直摆在这里。
在不久前玄廷利用法器查找的时候,许是无意之中引动了这里的气机感应,导致里面的法力气息冲破了鼎盖,泄露了出来。
只这里终究处在浊潮环境之内,气息法力又在此存驻长久了时间,所以出来没多久便就消散了。
而从气息来看,那祭炼丹药之人应当就是那位失踪的管守正了。
张御目注入炉鼎之内,见里面是一团泥灰,道:“观治可能看出这里祭炼的是什么?”
瞻空道人方才已是看过了,他抚须道:“时日长久,无法辨认出具体是什么丹丸了,但从残留得泥灰上来看,应该有安孚根和摩心草霜,这东西都是安神定心之用,这或许是祭炼某种定持心神的丹药。”
张御目光移向那只玉筒,这里面原来应该是摆放着什么东西的。只是这时他发现,或许是因为玉筒本身材质的缘故,上面还攀附有些许残留的气息,只是非常之微弱。
他顿时眸光微微一凝,眼中有神光泛出,随后他便见到,一个人影再那里走来步去,时不时这个人低头翻看着什么,而手边就是那个玉筒。
而他对面也是站着一个人,两个人在对面而谈,但似在争论着什么,两人的具体形貌看不清楚,但是其中一个形影,看着却很像是任殷平。
假设另一个人就是管守正,那么毫无疑问,两人曾经在此接触过,只是他们目的是什么,暂且不得而知。
他略作思索,便将此发现告知了瞻空道人,后者默然片刻,沉声道:“守正,我需回门中一趟,查一查任师弟那些身后之物中有没有什么留下来的线索,还有再问一问我那两位同门,看看他们是否知道些什么。”
他心中暗叹,此来他本为追查那位失踪的管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