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有任何不妥后随时支应。
可是此后,那力量并没有因此增加,也没有发生其余变故,局面一下僵持下来。
但是两人却觉得,有些地方似时不对,不约而同转目看去,竟是发现那第一根烟香竟然已是快要燃尽。
两人心中一惊,因为这一根定静香正常情形下可点燃三天,但是他们感觉之中分明没有过去多久。
朱凤自查了一遍,十分肯定道:“邪神绝无可能令我识错自身之感应,定是定静香受了太多外来侵扰,所以才燃得如此之快。”
梅商点头,他也更愿意相信这一点。要是他们连自己内在感应都被影响了,那他们根本不必抵挡了,等着认输就是了。他道:“还那句话,我们自身不可乱。”
而就在这两句话的功夫里,那一烟香已逐渐到了尽处,朱凤在其即将燃尽的那一刻,把袖一挥,立刻又换上了一根新的定静香。
不过这一根也未能坚持多久,感觉之中只是过了一小会儿,便只剩下了短短一截。
再过去片刻,朱凤拿出第三根定静香换了上去,道:“这是第三根了,此香若失,那只能靠我们二人自身的定镇之功了。”
梅商默然不言。
朱凤则是定坐了下来,守心定持。
不知为何,她忽然想起了自家老师教导自己的那些时光。
那时她还是一个七八岁小女孩,有一日被老师唤去考验心性,那时也是这般坐着,老师关照她,哪怕屋子塌下来都不许动。
她很乖巧的应下,而与她在一起的,还有其他几个小女孩。
可谁知道,在老师出去之后,整间屋子忽然摇晃起来,随后屋顶自上塌落下来,她很是害怕,可是听从师言没有跑,可有的小女孩站起跑了出去,有则被惊吓得发出哭声,还有的似被掩埋了瓦砾之中,而她很幸运的没有受伤。
待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老师再一次站在了面前。
她问老师,哪个选择才是对的?老师言没有哪个是对的,无论做出什么选择,只要自己觉得有道理就好,修道路上最忌心思不定,在未见结果之前,自身千万不要有所动摇。
她后来也问了,那些被砸倒的小女孩是不是真死了?可是老师却没有回答。
后来随着她功行渐长,才是忽然醒悟到,哪有那些小女孩啊,那些人其实都是她自己,都是她内心深处的每一个选择。
她睁开眼,不知不觉间,那第三根烟香燃尽了。
她道:“梅守正……”
她的声音在空荡荡的飞舟之内回响着,一阵阵向远处传出去,但是没有任何回应。
她转首看去,不知何时,本该坐在那里的梅商已然消失不见了。
她往外看去,凤目一凝。却见一根根无数带着眼目的滑腻肢体此刻往飞舟之上缠绕上来,并将飞舟慢慢勒紧。
她倒是没有半点慌张,自袖中拿出一枚秘炼香丸,起指轻轻一搓,随着粉末飘起,有清淡香气飘散出来,也有轻柔雾气洒开,如清冷月光往外而来,那些滑腻肢体被粉末沾染,都是化为灰白色的松脆石块,一截截松脱掉落下来,化为了散碎砂砾。
可是随后又有更多肢体攀附而来,它们从深沉昏暗的虚空之中而来,仿佛无穷无尽。
朱凤在蒲团之上肃然端坐,她竖指拿决,过去片刻,一轮好若冷月的明光霎时在背后绽放出来,将整个飞舟都是撑住了。
那些肢体纷纷退去,可是过了一会儿,却又有浓浊粘稠的黑色脂水蔓延上来,这一股深沉之暗好似要将人推入最为深长的梦境之中。
虚空之中茫茫群星皆是消失无踪,感应昏沉,万物皆暗,朱凤身后那一轮清冷月辉就是此刻黑夜之中唯一一点明光,但此刻这明观却是在被逐渐沾染,颜色来越深,越来越黯,被迫不断收缩着。
而就在那黑暗几乎要把一切都是淹没之时,忽然间,一道清澈如水的光华忽然照来,瞬间将这一片黑幕撕开,使之并向着两边逐渐退去。
朱凤望上看去,便见一个满身清光、姿貌高绝的清秀道人出现在了上空,周围是丝丝缕缕的明湛光芒。
她认得来人,心下微松,万福一礼,道:“正清道友有礼了。”
梅商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了她的感应之中,其人惊喜言道:“师兄?你怎么来了?”
正清道人看了下面一眼,道:“师弟、梅守正,你们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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