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历本该泰博神怪为主宰,但已为我天夏所阻,而第五纪历时,地陆之上曾遍布着异神。
那些被复活得的异神便是来源于此。不过根据考证,此辈可能在四纪历可能便就存在了,而第四纪历的主宰乃是远古神明,如今随着伊帕尔神族的揭露,这段时日反而清晰了一些。
但从复神会针对远古神明的手段上看,我推断至少也应当是在第三纪历时便就出现了,假设此推论为真,那么其背后或许立着一个过去曾经存在的天地主宰。”
朱安世道:“柳师教是想说‘鼍人?”
柳光摇了摇头,道:“第三纪历的文献记载很少,只有石碑壁画可见一斑,可鼍人虽然兴盛一时,但其载述多是在偏远地带,故我一直认为,它们应该是被某些强盛的种族或是生灵驱赶至那里的,它们也并非真正的天地主宰。”
朱安世认真想了下,才道:“可是从张玄首过去拿来的文献看,伊帕尔神族自称是击败了鼍人才是成为主宰的,和柳师教这说法显然不符。”
柳光道:“可是朱师教,你应该也留意到了,伊帕尔关于鼍人的记载少之又少,而击败其他远古神明的部族的记载反而比鼍人多得多,试问它们若是从鼍人手中夺取天地权柄,又怎么会不大书特书呢?”
他看着朱安世在思索,加重语声道:“所以我认为,不是伊帕尔神族崛起之际那个主宰已然覆亡了,就是伊帕尔神族在害怕或者畏惧什么,是故刻意掩盖。”
朱安世神情微微严肃,道:“可是柳师教,这仍是你的猜测,没有任何实证,而我说其是‘昇人’,那是因为那人形图画与‘昇人’有着七成以上的相似,并连尺幅间距都是一般,这已是相当实在的证据了。”
柳光道:“可这也有可能是两者之间本有渊源,我认为有个办法或能进行判断。”
他指了指那个图案上双手托举的一枚枚玉星,“看一看这个,这可能是某个星象,若是能在过去对应的天时中看到,那么就能证明其身处哪个纪历了。”
朱安世摇头道:“每回浊潮过后,都是天地大变,如何能寻到准确天象?”
柳光却道:“为何不试一试呢?上修之能非我所能揣测,我辈凡人见不得,未必大能见不到。”
朱安世想了想,点了下头,他也愿意试一试,虽然他有自己的坚持,可只要柳光提出的想法有道理,他也不会去肆意否定。
两人定下之后,就将此图影呈送到了管事项淳处,并附上了自己的建言,项淳又将此送递到了玄首万明道人这里。
因此事涉及到复神会和守正驻地,万明道人没有忽略过去,立刻将此通过训天道章报到了张御这里。
张御的神气分身在收到呈报后,看了看两人的判断,他心中也有着自己的想法。
只是他并没有轻易下结论,而是立刻传令各洲守正驻地,令其等寻到一十三洲各个学宫的博物及古物学者。
谕令一下之后,只是在半天之内,天夏疆域之内,几乎所有博物、古物学者都是被唤到了案前,并以训天道章为沟通渠道,让他们可作交流。
张御直接拿出那画影和柳光、朱安世二人的结论让他们进行辨讨。同时他还令各守正驻地取出过往的记述载册与这番此进行比对对照。
这东西一抛出,着实引发了一场争辩,来自一十三洲的百多名学者大致分出了十余个观点,不过最多的分作两派,一部分人认可是柳光所言,而另一部分则支持朱安世之言。
其中认可柳光判断的人最多,因为无论从哪里看,过去‘鼍人’发现都很少,且都是边角之地,这撑不起一个天地主宰的地位。
并且他们还列了出来一张图,可以从中看到,凡有鼍人记载之地,全都是在如今天夏所占据的地陆之外。
天夏疆域好像是其等刻意留出来的一块空地。
这情形很不正常。应该并不只是地陆膨胀变化的因由,还有可能是鼍人被某种力量或者某个族群所阻止,到不了这里。
至于为什么天夏地陆这里不曾发现过有关这个力量或族群的踪迹,则众学者又有着各自的说法。
张御也较为认同这个判断,那么假如这个力量或族群存在,会是在哪里呢?
他也有一个猜想。
“间层”!
伊帕尔神族当初占据内穹,外穹及间穹,对间层的重视程度与内外层界是一致的,所以若是大胆推论一下,不定这股力量现在还在天夏这片疆域之上,并与他们之间仅仅是隔着一层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