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正宫内,张御和风道人端坐在一方广台之上,两人正隔案对弈,边是弈棋边是等待常旸那边的消息。
这时神人值司来报,道:“廷执,常玄尊来了。”
张御道:“请他到此。”
神人值司躬身退下。不多时,常旸走上了广台,对两人躬身执礼道:“常旸见过两位廷执。”
风道人问道:“常玄尊,此行如何?”
常旸恭敬回道:“回禀风廷执,常某已是试着与两人分辨利害,不过要想有所收获,恐还需等等。”说着,他从袖中拿出一封准备的书贴,双手递上,道:“常某与那元夏二人之对言全都是记录在此这上面了。”
他懂得适可而止,在道出天夏乃是最后一个元夏将要除却的世域之后,便就不再往下说,而是起身告辞了。他也没有试着劝降二人,因为他深知有些事情自己不用去明着说,反而让其等自己去想才是最好的。
而他也知,这两人对他的疑心从头到尾都没放下过,可那又如何呢?他说的可都是事实,两人只要还是那等利己之人,那就一定是会想法设法为自己谋算的。
风道人拿来把书信看过,不觉点头,随后又递给了张御,并道:“辛苦常玄尊了。下来还需你你更为费心。”
他执拿与外派交通之权柄,当然也是明白此事不可能一蹴而就,需得缓图之,至少常旸现在的表现堪称为上了。
常旸又道:“不敢不敢,常某也是为了玄尊,只是……”他躬身一礼,面上显露出来的表情有些不安,道:“为了此事,常某说了不少出格之言,此中还牵涉诋毁天夏,还望玄廷能够宽宥。”
风道人道:“无碍,你是奉我之命而去,这些话也是我准予你说的,道友是为天夏谋利,自是并无任何过错。”
张御道:“常道友,此事你尽管放心去做,无需有任何顾虑,你此行之所言,我可予以你宽赦。”
常道人听了此言,不由放下心来。且有两位廷执在背后撑腰,那么他可以再放开一些了,他道:“只是下来行事,却需要两位廷执允准配合了。”
风道人来了兴趣,道:“常道友你打算如何做?”
常旸道:“说来无甚稀奇,常某今日只是给那二人种下疑心,下来就是疑上添疑之法……”说着,他将自己的策略在两人面前陈述了一遍。
风道人听完,道:“此策甚好,就按照常道友你的策略安排。”
常某见他同意,也是欣喜,这一事做好,明显可以立下一番大功也,他躬身一礼,道:“是,常某多谢两位廷执信任。”
姜道人、妘蕞二人在常旸离开之后,也是陷入了沉默之中。
对于常旸所言之语,他们不可能全部相信,可常旸言天夏乃是元夏最后所需剿灭的一个外世,结合他们以往所见,却发现极可能是真实的,因为元夏那里并不是没有任何蛛丝马迹,他们也是有所察觉的。
作为投诚之人,他们所拥有的可以上进的通路就是征战化外之世这一条,可是现在,连这点希望可能都是没有了,这也就意味着他们永远被压在下面。
当然这还只是往好处想,若是元夏不放心他们,那就会让他们彻底覆亡在这次征战中,那么就是一劳永逸,什么都不用去考虑了,以他们对元夏的了解,这种做法是最可能的。
半晌,妘蕞才是开口道:“此人所言必是虚假!”
姜道人点头道:“应该是如此了,此说不过是用来动摇我等心思罢了。”
嘴上时如此说,实际上真实情况如何,他们心知肚明。可因为考虑到回去之后还要将此行一切言语都是呈禀上去,所以他们表面上丝毫不敢承认这点,只能在彼此面前表现出自己的信心,免得回去之后元夏怀疑自己。
他们也不得不如此坚持,因为有一道枷锁锁着他们,他们心是再怎么知道不对,也是没得选择。
常旸自此之后再未来见他们,又是半月过去,来了一名修士,道:“风廷执请两位真人过去一议。”
姜、妘二人知晓这大概是天夏方面晾了他们许久,已是打算与他们正式谈话了。
姜道人关照道:“那便带路吧。”
那名修士取出一枚符箓往外一扔,霎时光芒化开,自混沌晦乱之气中打开了一条通路,他稽首道:“两位请。”
姜、妘二人走入进去,顺着光气漩流而行,只感觉微微恍惚了一下,随后就是来到了一处四面封闭的法坛之上,除了眼前之物,外面依旧是什么都看不到,他们甚至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