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两人就是让他身陷险境的罪魁祸首。
被天夏阵法围困在内,并不比被秽恶纠缠来的安全了。
正在他寻思脱身之策的时候,一个声音传来道:“邹司议?”
邹司议心下一凛,因为他听出这是卫司议的声音,可是经历了方才之事,现在他却是对声音主人充满疑虑,因此没作回应。
卫司议好像是看出了他的顾虑,他道:“邹司议,我非邪秽,你听我言说,我有办法证实自身。”
说着,他念出了一段元夏道经上的文字。
在念完之后,他又道:“方才与到那些邪祟,纵然能说一些话,能够入心神之中欺我,可这等道经上的话,唯有我元夏司议才是知晓,邪秽总不会得了去吧?”
邹司议听到此言,顿时信了几分,因为道经上之言可不是简简单单几句话,而是涉及到上层道法,乃是由上境修道人所著,就算那些邪秽深入心神之中,因为触动不了上层玄机,所以也没可能念了出来。
且卫司议说话极有条理,并不是如邪祟那样透着一股诡异,便道:“果然卫司议。”说到这里,他也是念了一段道经自证身份。
在他念完之后,舱中一道光芒闪过,卫司议自里现出身,对他执有一礼。
邹司议看了看他,眼中戒备渐渐收敛,也是回了一礼,随后道:“卫司议,你我该为眼前之事想个对策了,尽管摆脱了邪祟困扰,但现在却是陷在了阵中,弄得进退不得了。”
卫司议道:“未必见得进退不得,我们本就是来制压天夏,现在既然到了这里,那应当趁势攻入进去才是。”
邹司议皱眉道:“卫司议是这么想的?”他摇头道:“此举太冒险了。”
卫司议劝说道:“邹司议,欲先退,则必先攻,我们现在被困此间,为了打开一条退路。那就要先向前进才是。”
邹司议略作沉吟,点头道:“这话有理。后面接应的凌司议也当不会坐视不理,只要找到机会,我们便往外撤走。”
即便真的往里进攻顺利,他也不会继续往阵中去,哪有让司议亲自冲到第一线斗战的道理?那是外世修道人和底层修道人的事,他们没道理去做此事。他们应该在后面指挥若定,而不是在这里犯险。
两人议定之后,便开始收拾整理舟内之事。
他们先是收拢元夏飞舟之上余下修道人,结果却是令他们暗暗心惊,只这么一会儿工夫,三分之一的人没了性命或是失踪不见,而余下之人有许多也是心神不定,对眼前的一切都是疑神疑鬼,甚至有人对二人拒不从命。
两人二话不说,立刻以令符削减避劫丹丸的效用,这等粗暴狠招一下,所有外世修道人立刻便信了。
在将人组织起来后,很快下达了命令,三驾元夏巨舟之上的修道人,从上到下被一口气派遣了出来。
真人一流依旧是使用外身,低辈修士则是驾驭着密密麻麻的小型飞舟飞了出来,齐往阵中内部冲去。
戴廷执在阵台上看到此辈发动攻势了,便通过训天道章言道:“诸位各自守好阵势。”
通过训天道章,分处于不同方位上的人和物能够很好的协调统合起来,而不必用寻常传讯之术,三分阵力能发挥出九分之用。
随着阵法运转,每时每刻都有对面过来飞舟被阵力搅得粉碎。邹、卫二人不在乎这么多人的牺牲,只是用这些人来牵扯阵机,分担压力,好方便他们稍候撤走。
戴廷执身边的玄尊看到顷刻之间就有上千余修道人殒命,并且后续之人还在不断冲上,也是动容,低头想了想,道:“戴廷执,元夏方面这般不计性命,会否是想动用祭献之术?”
戴廷执看了几眼,道:“这些多数都是低辈修道人,想要靠着这些人的性命用祭献之术,那要人数多上百倍千倍或许才有一点用,还不如多牺牲几名上层修士,而这些人现在用的都是外身,尚不至于如此。”
他顿了下,又言:“不过他们这等攻击方式,不留退路,不留后手,这不是破阵的路数,他们分明是要想退。”
那玄尊道:“好不容易入了阵中,避开了邪神侵袭,他们若想退,此刻退的出去么?”
戴廷执道:“上面有人接应就不一定了,不过既然来了,那就不能这么轻易放了回去。”他提声道:“诸位,不管对面还有手段未使,我等需尽力而为,今次来犯之敌,最好一个都不放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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