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远看,天夏又是必须要消灭的,因为他们确是我们的对手。
向司议点点头,看来求全上境的机会,就存在于覆灭天夏之前那一段时间内,错过了那就错过了。想到这里,他又目光闪动了一下,他们这些人与天夏同辈竞逐对手,与元夏这些同辈又何尝不是呢?
全司议道:“向司议还要什么要问么?”
向司议心中琢磨了下,听着全司议的说法,这件事应该有着不少上层参与,不然没可能走到眼前这一步,到底哪些人会是呢?
他看来看去,觉得好像都是,又好像都不是。
可他知道,有些事情最好不要多问,知道少一些反是好事。故他态度诚恳道:“向某已经没什么要问的了。”
全司议看了看他,道:“向司议往后如果有什么疑问,还可以再来问我。”顿了下,他又道:“我们在此待得已是够久了,当是回去了,在推动天地真环之前,要谨防天夏攻,务要令一切安妥。”
向司议一个执礼,郑重道:“向某一定尽力。”
全司议点点头,元神之上光芒一放,便带着向司议从此间退了出去。
转眼便是数日过去。
两殿后方,某处驻殿之内,帷幕之后的穆司议忽然抬起头,看向外间,神情凝肃。
就在方才那等时候,他感觉到了天机又是出现了一个变化的先兆,而且这将是前所未有的变化。
脚步声自外传来,仇司议从殿外走了进来,来至殿中,对着他执有一礼,道:“此回仇某能够脱困,还要多谢道友伸手施援了。”
元夏内部,口称道友是极少的一件事,几乎没有人这般称呼,元夏上下都被规序固锁了,几乎没几个人彼此是能真心信任的,而别说志同道合了。
穆司议道:“我没有做什么,仇司议能恢复起来,那当是自己气数仍在。”
仇司议笑了笑,道:“穆司议当真是一点承负也不愿沾,哪怕是别人欠你的。可是你身在这里,又怎么可能不沾染上呢?”
他又摆了摆袖,道:“也罢,这件事乃是我自己的,也当由我自己来解决。但是眼前天数变动不已,照我之推算,当就有大变出现了,穆司议想必也是看到了吧?
穆司议点头、
仇司议神情振奋道:“此番变化之后,天机变化无度,诸人当不得不依靠我等。”
穆司议道:“但这只是一时之盛。”
仇司议情绪激昂道:“所以我辈亦可择机而上!这几乎我等唯一的机会了,有潮起必有潮落,而我们持算之人,此回若能借得此势,说不定能破开束缚,得臻上流。若是等到天势被反压回去,那麼我等当再无机会了。
穆司议摇头道:“我等能做的十分有限。”
仇司议道:“若是什么都不去做,那才当真什么都做不了。”说到这里,他对着仇司议郑重一礼,无比诚恳道:“我知自身修为,还请道友助我!
天夏阵中,张御站在主舱之内,看着外间,凭借大道之印的感应,他已能察覺到,天机已然微微发生了变化。
这应该是元夏在遮蔽天机,但又无法完全遮蔽住。
但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了事机起由,也只会以为元夏是在排布什么,而绝不会想到元夏正在准备着动用一件强横的镇道之宝。
他想了想,伸手按向身前漂浮着的晶玉,传意去往钟廷执、崇廷执两位那里,道:“两位,对面迹象已显,可能推算出大约需用多久麼?”
钟廷执回言道:“眼前来看,至少在百天之上。”
崇廷执也道:“当是如此。”
“百天么?”
张御凝视着那片光幕,百天时间,足够天夏这边安排所有人从容退去了。
其实他留下断后,那是最好。若是一整个全数撤去,说不定元夏就准备做些什么了,或是可能配合天地真环的运转尝试把他们拖在这里,或是趁势往天夏域内增塞天数凭着大道之印,他能够清楚感觉,天地之间的变数越来越是稀少,元夏那边正是全力压制,使其渐趋为一,这当为了此番事机成功的可能,
将一切变数压倒最低。
可是变数只要存在一点,那就不可能被完全消弭,终究是能造成许多影响的,并且会在更长远的未来显露出来。
比起这个,他倒是更关心天夏域内他忖道:“据几位执摄所言,此器当会牵连到我天夏,却不知最后会在我天夏处引发多少机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