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计户这时已经在堂中点餐,他问细语这陈三爱吃什么都点了,陈三没吃过什么也点了。他积极的点餐也带动了细语的欢乐,她还想要为大人献唱。
陈三进到后厨,一目看去,一切还是那么熟悉。
这里的东西,摆放的厨具。还有傻弟弟的笑声,短短一下午。一切都没有变。
他还看到了自己中午吃饭时用的碗筷,还有全老板在锅边坐着的位置。
可这熟悉的一切中,却又带着一丝陌生。
陈三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有一个陌生人他没有见过。
肯定不是食客,食客怎么会到后厨来呢,只见那个陌生人,已经到了中年,他留着杂乱的胡子,身上的衣服也十分破旧,枯黄的肤色上都是污垢,看起来也有点凶悍。
难道,全老板在接济乞丐?流浪者?
陈三满眼好奇这个陌生男子是谁,怎么就出现在了后厨。让这里变得有点陌生起来。
傻弟弟还在跟全老板说话,其实是全老板在逗傻弟弟开心。
陌生中年男子也注意到了陈三,他的眼神比较犀利,盯得陈三都不敢过来一般。还是全老板先打招呼道:
“三儿,你们今天忙完了?”
陈三一直看着陌生男子,缓缓答道:
“是的,全老板。我还有事给你商量。”
全老板笑道:“过来说,站那么远。这就见外了。”
陈三反应了一会儿才说道:“哪有的事。”
等陈三慢慢靠近那位陌生人时,脸上的笑容却在迅速流逝,变作僵硬。加之他那目光也透露着一种让人很不爽的感觉。两个人之间明显气氛不对。
全老板也没等陈三说话,他就先开口道:“认识一下吧,这是我店里的小陈,之前在我这干了很长一段时间。也是你的前辈了。”
陈三听了这话,却笑不出来。
全老板继续说道:“三儿,这是新来的伙计,也是我的恩人。他年长你几岁,叫他老孙行了。”
说完,这陌生人伸手说道:“幸会。”
陈三其实不想跟他握手,但这样不礼貌。
陈三低头看去,老孙手上好像有着一些疤痕,一直从袖子中延伸至手掌处。
也不知道这些疤痕源自何处,在衣服的遮挡下又有多少。
陈三第一个想起的人是赖柴那些混混子,全老板不会被他威胁了吧,这种荒谬的想法也从脑海中蹦出。
但他最终还是伸出手,陈三这时才发现。老孙手上不止是疤痕,他还缺指头。他伸出的右手上只剩下了三根手指。
而陈三下意识地就去看左手,结果他的左手上光秃秃的已经没有任何手指了。
一瞬间,陈三居然有点心疼起这个露着不善气息的人,
他也是被生活逼迫的吗?
还是哪处牢中放出来的犯人吗?
陈三握住了老孙的手,他能明显感觉到这双残缺的手都没有力气,比起自己他好像连握手的动作都十分吃力。
“孙哥。”陈三也缓缓说出这句话。
全老板这才接着问道:“你刚说有事商量?”
陈三这才回道:“是这样的。老板,今天我跟方大人出去,是贾府老爷逝世了。贾公子打算宴请全村,要我给您说一声,日期是三天后。”
全老板听完后,却没有多大喜悦。
他叹道:“原来是贾老归去九霄了嘛。哎…”
陈三看老板如此神态,便问道:“老板,我知道这全村的量很大,你要是忙不过来,我可以搭把手的。”
全老板看着陈三说道:“有心了,今天你也累坏了吧。方大人要是不请你们吃好的,我也请。来入座稍等片刻吧。”
陈三还在考虑全老板这句话是答应自己留下帮忙了,还是没答应时,细语姑娘便走到后厨准备交待菜肴了,她高兴地对陈三说道:“今天,你是客人,快到前面等着吧。”
陈三只得拉着弟弟,点头称好。
他有点不舍,回头看到全老板已经热锅备菜了,他要不是牵着弟弟,就差点准备搭把手了。
但那个位置已经有人占了。这个叫老孙的人,在帮忙,可陈三看他那样儿,凭借三根指头连拿东西都费劲呢。但自己该走了,今天自己是客人。
回到前厅,陈三拉着弟弟坐下。方琛说道:
“菜我已经点了,没想到你在这里却还有很多都没吃过的呢?”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