逯杲说道:“此事事关重大,我要禀报指挥使大人才能答复你。”
“好,我等你消息。”说完许经年便转身向外走去。
逯杲在身后小声叮嘱道:“老弟下次来不要再易容了,兄弟我胆小……”
逯杲的行动还算迅速,第二天白天便火速安排好一切。
夜里,逯杲将许经年带到北镇抚司,二人左拐右拐一路行至一处房前,逯杲回头说道:“到了!”
只见眼前是一栋石头垒砌而成的房子,周身密不透风不见窗户,连屋顶也是直接用整块巨大石板搭成的平顶,坚固的石门严丝合缝不留一点破绽,石门右侧挂着一个木牌,木牌自上而下写着“锦衣卫镇抚司大狱”几个字,远远看去整栋房子好像一座方形坟墓。
许经年奇怪道:“逯兄,听闻诏狱是镇抚司最恐怖之处,建制庞大囚犯众多,怎么眼前只有这一间小小的房子?”
逯杲哈哈笑道:“老弟随我来便知!”说完便扣了扣石门上的机关。
石门中间打开一个胳膊粗的了望口,里面的锦衣卫向外看了看便打开了石门。
二人从石门进入,只见一条又长又陡的石梯通往地下,许经年恍然大悟道:“原来这诏狱竟在地下!”
从地面一路走下台阶要经过五重关卡,许经年只觉得检查一次比一次严格,逯杲解释道:“镇抚司大狱是锦衣卫最重要的部门,进出都需要经过这五处关卡验明搜身,除了都指挥使无人能例外。”
许经年好奇地向四周看了看,只见一条阴暗潮湿的走廊贯穿整层,走廊两侧都是木栏杆围成的房间,每个房间关押七八名囚犯。
见二人走过,隔间内的囚犯便不停地哀求讨饶。逯杲解释道:“镇抚司大狱总共有六层,第一层关押的都是些不入流的江洋大盗和死刑犯,因此吵闹了些,越往下关押的囚犯越重要,便不会像第一层这般嘈杂了。”
两人拾级而下,到第三层时周围已经变得静悄悄了。依然是一条阴暗潮湿的走廊,不同的是走廊两侧是一间间石头房子,铁门外燃着火把照明,石门内一片死寂,让人分辨不出里面到底有没有人。
两人一路脚步不停,很快便下到最后一层。第六层监狱是一个空旷的大殿,大殿中央有一个圆形深坑,深坑之内一名身着囚服的犯人正被吊在半空,这犯人满身鲜血仰面躺着,四肢各拴有一根铁链,铁链另一端固定在圆坑四周的墙壁上,圆坑底部是一根根倒立的钢刺。
许经年暗想这人应该便是定远侯石彪了,看他满身血污披头散发,两肩琵琶骨上钉满了钢钉,整个人如待宰的羔羊一般毫无生气,很难想象他在战场之上杀人如麻的样子。
逯杲命人端了一盆水泼到囚犯身上,等他发出一声轻微的喘息声便蹲下身说道:“石大人,诏狱条件简陋,你受苦了!”
石彪微弱的声音飘来:“只求速死。”
逯杲绕着圆坑边走边说道:“大人说笑了!这位是指挥使大人的亲信,如今有些问题想向大人请教,还望不吝赐教!”
石彪缓缓睁眼看了看许经年,问道:“你是何人?”
许经年站在岸边居高临下道:“一个能让你死前舒服些的人。”
石彪道:“证明给我看。”
许经年在逯杲耳边说了几句,那铁链便哗啦啦响起,几个锦衣卫合力将石彪抬到岸边。
许经年从袖中取出一粒药丸喂给他,片刻之后,原本躺在地上毫无生机的石彪便恢复了些体力。
许经年蹲下身看着他问道:“现在我们可以聊聊了吗?”
趴在地上的石彪苦笑道:“你来晚了,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已经被锦衣卫榨干,没什么可以让你立功的了。”
许经年也笑了笑说道:“定远侯此话言之尚早。”
石彪喘着粗气说道:“阶下之囚,不敢在大人面前称侯,有什么只管问吧。”
许经年便开口问道:“你与忠国公共谋何时起事?”
石彪回道:“石亨为人胆小谨慎,就算要谋反,不到最后一刻也绝不会让外将知道。我虽是他子侄,但远离京师驻守大同多年,他对我并不完全信任,所谋之事也从未告知与我。”
许经年又问道:“你可知他与斧钺司云麾使赵敬诚有什么关系?”
石彪摇摇头道:“从未听过此人。”
许经年冷冷的盯着石彪,又看了看圆坑内根根倒立的钢刺说道:“若如此,你对我便真的没有任何用处了!”
石彪抬头看着许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