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锅里的那只眼球直勾勾的对着我们,我知只觉胃里一阵翻腾,把隔夜饭都快吐出来了。
杜建也吐得眼睛翻白,嘴里直骂娘。
“你们两个臭小子嚎啥嚎?老子这儿还做生意呢!”老李长得肥头大耳,满脸粗犷,但我们常来这里聚会,也算熟人了,嘴里虽然骂骂咧咧,但对我们并没有恶意,只是当他过来看到那只眼球,脸顿时绿了。
然后,我和杜建又在局子里看到了那漂亮警花,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们,仿佛在笑我们点子背,啥麻烦事儿都让我们赶上了。
两天进了三次警察局,我特么确实有点儿背!
只是当外出执勤的警员带回一个消息之后,那漂亮警花就再也笑不出来了,而我听了那消息之后,脑门上也不自觉的渗出冷汗。
警员不仅查出老李常年使用地沟油,并且沿着线索捣毁了一个地沟油制作的据点,只在查封地沟油据点的时候,却在油池里捞出数十块碎尸,经法医检测和拼凑,是一具男尸,却不完整,年龄在25—30岁之间,死亡时间在一周左右,尸体俱已腐烂。
据说当时把碎尸打捞上来的警员一个个连胆汁苦水都吐出来了。
但是很巧,这具男尸体也缺少了器官,而且缺少的部位和林天豪一致都是生殖器,还有,他的两只手也消失无踪。
如果不是今日偶然,也许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在夜市摊常年使用的地沟油里浸泡着这样一具碎尸。
加上林天豪的案件,市内连续发生两起碎尸案,警方尤其重视。
不过虽然是同是碎尸,但是否同一凶手所为无法做出决断,林天豪的案子警方认为有可能是情杀,因此有动机可以推测,这具无名碎尸虽然也缺少了器官,但是死因和凶手动机不明,因此警方兵分两路,一队由江明领导,负责继续追查林天豪的案子,而地沟里的碎尸案则分给另一队人。
这些都是江明事后告诉我的。
虽然警方将地沟油池里捞出碎尸的事情竭力封锁了,但是那晚我和杜建在干锅鸭里吃出人眼睛的事情却有不少人在场看见,一传十,十传百,最后的结果就是令夜市摊生意冷淡。而我和杜建从此以后也不敢吃油腻的东西了,甚至看到干锅鸭我就莫名的反胃。
当晚在警局录完口供之后,我就与杜建分道扬镳,他回了宿舍,我则按照雅琪发给我的地址前往那家酒店。
打开房门,我看到她萧索的背影,心里泛起痛楚,本来在和杜建喝酒的时候我就答应了雅琪要过去陪她,谁想到这件事耽误了下来,看情形她一直在等着我。
转过身来,她正面看着我,几天不见,她憔悴了很多。
“秦阳,你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她这样对我说,哭着问我为什么这几天不来安慰他,知不知道她很害怕,很恐慌。
我心里苦笑,我的确狼心狗肺,只顾着自己烦心,却忽略了她,足见人性的自私。
看着她半晌,我无言以对,只能把她紧紧融入怀,用自己的身体传递给她温暖,希望这样可以驱逐她的寒冷和孤独。
一夜大战后,我们相拥睡去,也许是这阵子太过烦心和劳累,我很快就睡着了,却做了奇怪的梦。
梦里和我在电影院里看到的有些相似,同样是一场杀人碎尸的画面,钢锯“唰,唰,唰……”在一具男尸上来回切割着,我却看不到凶手,只隐隐看见是在一间破旧的平民水泥房里,墙壁上挂着一个黑色吉他。
我突然大叫一声惊醒过来,看着窗外,天亮了,再看了看表,上午八点四十分。
此时我唯一的回味就是这是个冗长且压抑的梦,让人喘不过气来。
我撸了把脸,把脸上的冷汗擦掉,正要起身下床,雅琪这时候也醒了,看我脸色苍白,呼呼喘着大气,关心的问我怎么了。我斟酌了下,叹了口气,把最近遇到的事情都告诉了她,包括电影院里看到林天豪被碎尸的事。
我以为雅琪会认为我不正常,或者是做了噩梦所以神志不清,她却从后面抱着我,温柔的说:“也许是你最近太累了,下午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吧?”
我怔了一下,想了想,也点头答应。并不是我觉得自己有病,而是我忽然想到一个人,是一个高明的心理医生。我最近心理压力确实挺大,也有很多谜团,或许在他那里我可以找到答案。
下午的时候,雅琪看我来的是精神医院,露出很诧异的表情,我笑着对她说,从小时候开始,我就常来这个地方。
一时间,她看我眼神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