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晓天应了声,挂了电话冲陈璐说:“吉队让咱们回去一趟,侧写专家来了。”
“是上次葛大壮那案子的侧写师吗?”陈璐问。
“陈顾问认识?”邢晓天好奇地问。
“不认识。”陈璐摇了摇头,“只是听左丘煜提起过。”
“哦,那应该就是了。”邢晓天点头一笑,扬了扬眉说:“咱们这个侧写师名气还不小呢,跟左丘主任关系还挺不错的,不过咋说呢,可能有本事的人都比较有个性吧,他那人也挺怪的,反正你见了就知道了。”
两个人一块回了县队,到了会议室门口,邢晓天回头冲着陈璐在嘴前竖了下食指,示意陈璐保持安静,然后便小心翼翼地推开门。
会议室里没有任何一名县经查,只有三个人站在会议室桌前面轻声说着什么。
“师傅,我回来了,会开完了?”邢晓天纳闷地探着头走进来问。
“没呢,赶紧进来。”吉喆摆手催促说。
晓天赶忙点头应了声,便招呼陈璐一块进了会议室。
让陈璐意外的是,本应该在东林的左丘煜竟又回来了。
在左丘煜身边还站着一个剑眉星目的年轻人,他穿了一身时髦的棕色修身西装,褐色衬衫,头发显然做了造型,利索地上翘后被,配着上一幅黑色框架眼镜显得十分成熟稳重,而他脸上挂着的和善笑容却又有一种不可靠近的距离感。
“介绍一下,这位是一直跟咱们队合作的侧写师允烈,也是负责咱们队里心理状态评估的心理医生。”吉喆冲陈璐说完,又向允烈介绍说:“这是咱们聘请的技术顾问陈璐,夏天你参与的那个案子,主要就是她帮忙破的。”
“哦,陈顾问,久仰大名。”这个叫允烈的分析师很主动地走到陈璐面前,一边说一边微笑着伸出右手。
“您好。”陈璐赶忙礼貌地回应一句,蜻蜓点水似的和他握了握手。
与其说这是握手,不如说只是指尖触碰了一下——虽然陈璐并不喜欢和其他人、尤其是陌生人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但握手的时候她还是会尽量主动一下,用力一下,免得给人造成一种很嫌弃对方的感觉,但这一次,陈璐也说不清楚究竟为什么,或许是因为对方心理医生的身份让她有些惧怕,就连握手都变得谨小慎微。
但这种的谨慎却起了反效果,允烈整个人似乎顿了一下,目光也在陈璐身上停留了一会,嘴角微微翘了一下,好像只通过这一次蜻蜓点水似的握手就发觉到了什么。
陈璐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竟本能似的逃开了,然后快走了几步,站到了左丘煜的身边。
允烈转过身,表情恢复了先前的严肃,就像什么都没发生,直接望向吉喆问:“不需要把其他人都叫来?就咱们几个?”
“嗯,就咱们几个,先小范围讨论一下吧。”吉喆严肃地回答。
“吉队,你这么不信任我?”允烈忽然笑了。
“不是不信任你,毕竟你自己也说过,侧写更像是一门统计学,数据有时候也会骗人。这案子比较复杂,当地环境也特殊,在不能下定论之前,我不太想队面失控。”吉喆依然严肃,虽然没有直说,但在场的人都知道他在提防邓忠勇的反击。
允烈并不清楚绥芬县的情况,但也没继续较真,他很随和地笑着点了点头,开始说道:“好,那我就说说我的看法。整个案件的资料我已经全部看过了,刚才也和毕洪涛聊了一会,勉强让他做了一份问卷测评。这是一份专门用来识别罪犯是否装疯的特别问卷,你们可以看一下他的回答。”
说着,允烈将问卷递给了吉喆。
其他人纷纷来到吉喆身后,一块看了下问卷的内容。
问卷是一问一答形式的,没有任何选项,题目都很含糊,例如:一张暗红色夹带黑线条的图片,下面的回答栏要求写入根据图片联想到的内容。
毕洪涛写的是:血、死亡。
后面也有类似的题目:一张线条简单,色调灰暗的图片。
而毕洪涛的回答依旧围绕着绝望与死亡。
在大家看问卷的时候,允烈继续说道:“毕洪涛的回答看起来是不是有些悲观、阴暗?如果换做你们来回答,比如这份问卷的第一题,那个暗红色的图片,你们会想到什么?”
“大概……也是血吧?”邢晓天撇着嘴第一个回答道。
允烈笑了笑,伸手从公事包里拿出了两张照片。
大家抬头一看,发现第一张照片是血管的放大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