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似乎有些胆小,她从后厨走出来,但并没有继续向前走,而是站在门帘那里,战战兢兢地朝门口看。刚刚的年轻小伙随后出来,朝着吉喆这边指了指,在女人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女人冲吉喆上下打量一番,又看了眼左丘煜,最后却将目光落在了陈璐脸上。
吉喆刚要过去,左丘煜却按住了他的肩膀,摇了摇头,然后冲陈璐说:“你过去和她说说吧,感觉她的状态不太对劲。”
“好。”陈璐答应一声,便朝着那中年女人走了过去。
来到跟前,陈璐点头微笑着说:“请问,你是徐惠恩吗?”
“对,你们……有什么事吗?”徐惠恩的声音很小,目光虽然落在陈璐脸上,但时不时还会紧张地扫一眼后面的左丘煜和吉喆。
“我们是为了这几个人而来的,想向你了解一下20年前的夏令营,是不是发生过什么。”陈璐一边说一边拿出从肖天宇家里找出的那张六人合影,递到徐惠恩面前。
徐惠恩只朝那照片看了一眼,顿时全身一颤,眼神中透露出无限的惊恐。她向后踉跄了一步,后门撞到了门框上,接着便摇头摆手说:“我不知道,你们……你们找错人了!”说完,她就转身进了后厨。
陈璐赶忙追了进去,几步来到徐惠恩跟前,拉着她的手腕说:“你不用害怕,我们是警察,你有什么话可以跟我们说。”
“我没什么可说的,你们找错了人了。”徐惠恩扭过头去,躲避着陈璐的眼睛,同时手臂也用力挣着,但却挣不开陈璐的手。
店里的年轻小伙追过来,似乎想替老板娘解围,但随后过来的吉喆和左丘煜却将那小伙拉到一边,再次用警官证安抚住了那小伙。等两人一起来到徐惠恩身边,左丘煜又把证件放到了徐惠恩的面前,语气严厉地问:“你是想替照片里这五个小孩隐瞒什么吗?他们在夏令营的时候是不是做过什么事?”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徐惠恩用力摇着头,继续挣扎。
“照片里的五个人,已经死了两个了,接下来可能还会有人继续被害!”左丘煜说。
徐惠恩愣了一下,原本挣扎的手臂一下子停止了用力。她僵在了原地,过了好一会才慢慢转回视线,看了眼左丘煜,就立刻把目光投向陈璐,声音颤抖地问:“真……真的吗?他们……他们死了?”
“是真的,照片里最左边的肖天宇被车辗死了。在他旁边的李浩东目前失踪,很可能也被害了。如果你知道什么的话,希望你能跟我们说说。”陈璐放缓语气,尽量安抚地说道。
徐惠恩看了看陈璐,虽然没说什么,但表情看起来还是很犹豫。
“他们,对你做了什么吗?”左丘煜突然轻声问了一句。
徐惠恩的身体就像被雷击中了一样,猛地*了一下,接着便脸色惨白,身体无力地靠在了墙壁上瑟瑟发抖。
陈璐惊讶地看向左丘煜,随后也像是明白了什么,赶忙来到徐惠恩身边,轻轻拉住她的手安抚说:“你别害怕,他们俩是警察,能保护你的,如果你担心这五个人会对你做什么,那现在可以放心了,我们就是来查他们的,只是需要了解一下他们那年在夏令营里……在夏令营的情况。”
徐惠恩依然没有说话,但身体的颤抖幅度却在一点点减弱。
陈璐也没催促,就站在一旁等待着。过了好半天,徐惠恩似乎缓过来了,她慢慢抬起头,眼角含着泪望向陈璐,张口想说什么,但只是含含糊糊地吐出几个音节,却没能说出完整的话。
“你不用着急,或者可以找一个你觉得安全的地方,比如,回家。”陈璐建议说。
徐惠恩点了点头,便招手把饭店里那个年轻小伙叫来,声音微弱地吩咐说:“你看下店,有空就出后厨帮一下师傅,我跟警察回家一趟。”
“知道了,老板,你放心吧。”小伙答应说。
从后门离开饭店,几个人没走多远,就到了一间看起来很素气的小平房。房子的墙面油漆是新刷的,屋顶好像也是刚刚修缮过,看起来很漂亮,很雅致。
徐惠恩把三人让进了屋,也没有泡茶递水什么的,只管自己坐在了靠窗的一张有些窄小的绿色沙发椅上,两手抱着肩膀,低着头,眉心紧紧皱着,像是在回忆着某段痛苦的经历。
在客厅另一边有一张长条沙发,陈璐他们三个人坐在了沙发上,依然没去催促,只是静静地等着。
过了十多分钟,徐惠恩终于再次抬起头,望着陈璐问:“孙贤坤,他会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