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刻薄男连忙拉着自家的舅舅跑到重阳后面,重阳转过身看着他们俩拿出一张纸符,在空中晃了晃,骤然变成一堆青灰,再往舅侄两人脚下一洒,形成一个正好容纳他们的圈。
“别出这个圈子!”说着进了休息室。
这间休息室更像是宾馆的客房,所有家具摆设一应俱全,走了一圈,最后停在电视柜前,我才发现重阳的眼神变的如同刀锋,盯着电视柜上一个桃花摆件。
这摆件看起来十分华美,一株桃花树摆在宝石盆里,朵朵粉嫩的桃花点缀在枝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十分逼真,似乎还能闻到花香。
然而看得久了,却觉得这粉桃花开的太过糜烂,徒生一阵眩晕。
重阳在我虎口用力掐了一下,我才躲过那阵眩晕,他皱眉瞪了我一眼,转而拿出数张纸符贴向那摆件。
那桃花摆件果然有问题,从数朵桃花蕊里飘出阵阵粉雾将纸符吞噬殆尽。
重阳脸色更加难看起来,而我则不由自主的睁大眼睛,似乎看见有什么东西从摆件里滑了出来,只听“啪”的一声,休息室里开着的日光灯全部爆裂开来。
原本敞开的窗户也不知道被什么东西遮了起来,光线明亮的休息室瞬间漆黑一片,紧接着,一声闷雷从耳边炸开。
“站在原地不要动!”
重阳在我耳边说了一句就不知道去了哪里,我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重阳走后没多久,又有声音在耳边响起,那声音不是什么呼啸声音,也不是什么炸开的声音,反而是透着股欢愉和女人嘻戏的声音……
似乎有位美女在我耳边轻声呢喃,随之而来的还有窸窸窣窣的摩擦声,像是在在宽衣解带,透着股诱惑,又有一种诡异的旖旎感。
突然,一股香气悄然在周围漫延,我说不上来这是什么味,并不会让人觉得好闻,却也不难闻……像是沉木香混着桃花香,闻久了,会让人喘不过气来。
在这莫名的香气中,一阵接着一阵的颤栗从脊背滑过,热意顺着小腹蔓延,想要想要冲破某个桎梏……
我艰难的咽了口唾液,本应该受到香气和声音的蛊惑,可是此时一股白蒙蒙的光笼罩在周围,隔绝了一切对我的作用。
看着白光外那片几乎看不见五指的黑暗,我吸了口气,双手坚定的伸进背包,摸到一个冰凉的,圆形凹凸不平的东西。
抽开插销,拿出里面的银锣,张口对着开口轻轻一擦,只听见那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佛音往周身散开,像是一波接着一波的水浪,久久不散。
几乎是瞬间,有些晕乎的我被阵阵佛音给震醒,顿时清凉感入脑,但我的手没有停下,继续轻擦着银锣,响亮的佛音从我手上传出,一遍接着一遍的冲刷着那诡异的黑暗,似乎要跟怪声和香气对抗。
这一刻,我心中不存在任何杂念,甚至连那几分恐惧都开始远去。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手开始出现酸麻,我的意识也开始清晰冷静,突然一声惨叫,重重划开了黑暗的幕布,那隔绝一切的黑暗消失不见,我看清了面前的景象。
电视柜上的桃花摆件碎裂成块,四枚古钱摆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雪亮的浮世剑正插在中间,剑刃之下,一只不足食指大小的怪虫,腿细身长,长着两柄大镰,挣扎了几下,缩成一团,不再动弹。
从它的身上,还有缕缕白烟往外冒,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我停下手中的银锣,一只大手拔下浮世剑,捡起虫尸,照旧塞进水晶瓶里面,重阳缓缓站起,大手一晃,浮世剑和水晶瓶皆凭空不见,我挑了挑眉:“搞定了?”
尸香三虫,下尸喜人骨,散发有异香。
重阳点点头,转而捏起一块桃花碎片放在鼻下一嗅,过了片刻,嫌恶的丢在地上,吐出几个字:“桃花煞。”
随后走出大门,站在门外的俱乐部老板和刻薄男,一个呆愣愣的,嘴里念着“美女”,一个满脸亢奋之色,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重阳长吁一口气,接过我手中的银锣,在他们俩耳边轻擦一下,悠远的佛音穿到他们耳里,唤醒了他们神智。
那个呆愣的俱乐部老板回过神来,摸了一把嘴角的口水,而那个亢奋的刻薄男则是不敢相信自己会变成这个样子,涨红着脸不说话。
重阳瞟了刻薄男一眼:“里面的邪物已经除掉了。”
俱乐部老板愣了一下,连连点头,又迟疑的问:“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重阳点点头,走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