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冗噎住。
“你,夫妻一体,你的就是我的,说什么交换?”
蓝媛哂笑:“既然我的就是你的,那灯奴在谁名下有什么要紧。”
似乎没想到蓝媛态度这样的强硬,姜冗怒道:“难道你不怕失宠?”
蓝媛轻轻拂了拂衣袖,并没有回答,失宠于你很可怕吗?!
姜冗没料到向来体贴善良的妻子今日如此的强硬,那就更不能叫灯儿在她手下了。灯儿柔弱,还不知在这个泼妇手下遭了多少手段!
这么一想,就想教训蓝媛。
蓝媛右手放在刀柄上,看来讲理讲不通了,好在她也略通些拳脚功夫。
姜冗看见蓝媛的动作,心里那个气啊,但也不敢惹怒蓝媛,怕蓝媛真的拔刀。
大殿外有寺人的声音传来:“陛下到,跪迎!”
齐国官员、贵族跪迎齐皇。
齐皇抱着正则进入殿内。
正则见到蓝媛,伸手要抱,蓝媛在齐皇面前向来自在,行了礼就伸出手抱过来正则来。
姜冗眼见蓝媛抱了正则过来,心里不满,长子在父皇面前受宠,正好锉锉庶弟们的锐气。
“你抱他干什么?”
正则害怕姜冗的冷脸,蓝媛安抚正则,淡淡地怼道:“我的孩子我不抱?我愿意!”我愿意,你别管。
姜冗的心梗住了。以前也没发现这个女的说话如此噎人。这是不装了?就说她是个母老虎!
齐皇的大寺人张节端着一碗蛋羹过来:“殿下,这是陛下叫膳房给小皇孙准备的。”
蓝媛接过来,谢过张节,又谢过齐皇,这才一勺一勺地喂正则。
不苟言笑的父王,对着一个小儿如此和颜悦色,姜冗心里溢出不满来,不敢将火气发到齐皇身上,只敢暗暗气闷。越看蓝媛和正则就越不顺眼。
此刻,姜冗与他心爱的灯儿产生了共鸣,自己本是皇后嫡长子,天纵奇才!
可惜母后早逝,母族落败,自己处处被父皇打压;灯儿呢,绝色之姿,贞静柔美!本是楚皇之女,偏偏被楚后打压成蓝媛的陪嫁。
更是坚定了要将灯儿庇护在羽翼下的决心。
“说吧,你要如何才肯放过灯儿?”
蓝媛微笑,手稳稳地给孩子喂蛋羹:“这话好没道理,灯奴本就是个我的女奴,主人慈悲给她几分体面,也不是奴隶去忘本的理由。”
“你怎得如此恶毒!”
这话说得蓝媛活脱脱是个叫他不得英雄救美的恶毒婆娘。
不禁抬头笑了起来,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这一笑,就与燕皇偷摸看过来的视线撞在一起。
蓝媛眼力极好,看见对方僵了一下,才若无其事地对视一息才移开了视线,只不过,这个样子倒不像是被冒犯到,反而像是不好意思?
燕皇这样好说话的?
他是不是伊蒙?暗暗将这个想法驱走,克制住喉间的痒意,理智分析。
是了,毕竟和他并肩对刺客了,好歹也有些香火情。
来不及多想,就听见姜冗小声说:“你不为自己想想,也不为正则着想吗?”
“你难道忍心正则不得父亲的喜爱吗?”
蓝媛真是受够了,怼道:“你的喜爱有什么要紧?”父皇喜爱他不够吗?
姜冗发现自己竟然对蓝媛无可奈何,这个认知叫他实在不喜,勉强说道:“我书房有一尊前朝的玉雕,用那个来换吧。”
蓝媛拿出谈判的架势,笑眯眯地说:“您的心上人竟然只值得一个玉雕?”
“那我回去叫人取千两黄金,可以吗?”
“难道尊贵的心上人和她肚子里的贵子,竟然只值得千两黄金?”
蓝媛用“贵子”来讽刺姜冗,偏偏姜冗真觉得灯奴腹中的就是贵子。
齐皇宫里也有女奴生出的孩子,齐皇从不正眼瞧他们,全是奴隶的待遇。也只有姜冗眼巴巴地看着个女奴给他生贵子!
“玉雕加上千两黄金,再允你去我私库里挑三件宝物,你不要得寸进尺!”
蓝媛盯着自己的手指,盯了一会儿,在姜冗怒发冲冠之前,说道:“我要市舶司。”
齐国靠海,市舶司是负责管理出入海港船舶、商务等事务的机构,这个世界船舶技术有限,所以市舶司是个没有人在意的地方。
齐皇将路政司、市舶司交给姜冗管理,但姜冗的心思明显都在路政司上。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