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一个通判的职务。那个通判,还是原任人选生怕去了边地死在那里,死活不去才腾出的一个位置。”
“其实,那年吐蕃犯境的时候,我已经上任半年了。当时因为我脾气太差、人缘更差,遇事不知道回转一些,看到有不公、不平之事,直接插手干涉。与同僚相处的很僵硬,知州与同知联手排挤我。吐蕃人打过来的时候,他们跑路居然没有一个人告诉我。”
“等我早上一起来到衙门的时候,才发现一众同僚,就剩下我和一个被丢下的钱粮师爷了。我当时也被吓傻了,可吐蕃人已经打到了城外,便是想跑也来不及了。无奈之下,才仓促组织前边溃散下来的军马,以及征集的青壮死守待援。”
“好在川西的吐蕃诸部与青海那边不同,那边的吐蕃部落极为不善于攻城。再加上老天爷照应,连着几天天降大雨,吐蕃人的骑兵施展不开,才守到援军赶到。我在改武职之后,我的恩师,也就是当时简拔我改任武官的川西节度使,曾经与我谈过整整一夜。”
“他告诉我军中同僚之间的关系,虽说比文官简单一些,可更需要去维护。武官未必都是直肠子,相互之间也有倾轧的。当文官你得罪人,最多被排挤的官做不下去。可若是身为武官,你与同僚相处不明白,那耽误的可就是朝廷的大事,是几万人的生死。”
“而且武官一旦倾轧起来,相互之间更是不择手段,战场上想整死你的法子有的是。不用说别的,一个战场之上见死不救就足以要命了。也正是恩师的一席话,才让我真正认识到什么是官场。可即便有恩师不断的提点,我这身毛病也没有改太多。”
“说句不怕英王笑话的话,毕竟几十年了,说梦话都是那个味道了,那里那么容易改变??这些年若不是恩师的一力提携,并在我身后一直给我擦屁股。在加上我大多数时日,都在边军之中,与地方官员打交道的时日少,我恐怕也早就被排挤出官场了。”
“这位苏长史,虽说与我不是同年,可同为官场中人,此人的大名就算我在边军都有耳闻。听说翰林院那帮穷疯了的翰林,若是想要找地方官的敲竹杠,收点孝敬一类的。便传话给某路,说要将这位苏大人,外放到某路做某一府的提学。”
“这种逮到谁,若是有看不顺眼地方,便要上折子参合人的主,那路的官员吃饱了撑的会欢迎他去?于是便出现了,地方官员给翰林院送礼,只求别将这位大神外放。此人让同僚畏惧到如此地步,河南路的官员,又岂会不联手想法子将他排挤出去?”
“那些肮脏官的手段多着呢,可谓是防不胜防。他虽说在官场近二十年,可书生气还是那么的重。若是这河南路大大小小的官员,联手排挤他,就他老兄的那个性格,能不能扛得住还真的难说。搞不好人家给他设套,他都会自己主动钻进去。”
“更何况,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您如此苦口婆心,这个家伙未必会真的领情。所以下官才有那么一说。不过,正如您说的,这个人风骨还是有的。眼下郑州善后,倒还真的需要他这样的强项令。换了那些只知一味迎合上意的官员来,非出大事不可。”
说到这里,看到黄琼看自己的眼光有些怪异,知道今儿话说得有些多的他,也苦笑解释道:“王爷,下官现在虽然改任武职,可毕竟也是两榜进士出身。而且下官当年进士及第,虽然未能高中三元,可也是二甲第三名。”
“若不是因为性格上的这个原因,按道理来说观政之后,应该留在六部行走的。下官任职的那个县,虽说是三等小县,可下官好赖也做过两任地方官。那里又是大雪山以西吐蕃诸部,几乎年年寇边的地方,善后的事情下官几乎每年都要做。”
“眼下郑州的情况,虽说比不上当年的那个川西小县,可若是内部问题只能更加的复杂。与外患相比,内忧才是关键。现在天下诸宗室,无不大势侵占土地。景王如今身死,名下土地几乎成了无主之地。那么大片的膏腴之地,您以为周边宗室不会眼馋?”
“您看着吧,等您到了郑州,这郑州周边的山东路、河北路,甚至山西路、两淮北路诸宗室的拜帖,也就该跟着到了。而郑州善后,最大的问题便是景王名下土地的问题。这个事情处置好了,郑州善后就成功了一大半。”
“至少将被景王霸占的土地发还原主,在豁免一些钱粮。以郑州膏腴之地,只要老天爷照顾,用不了几年的光景就能恢复元气。可在朝的那些官员,除了这位苏长史一类的人之外,又有那个愿意得罪周边那些虎视眈眈的宗室?”
“若是将土地**给那些宗室,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