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天下人,人人都可以依仗权势,动辄以私刑代替律法,那朝廷制定律法又何用?”
看着面洽侃侃而谈的这个书生,黄琼制止了身边听着这位老兄,在与自己主子在这里大谈律法,而有些恼羞成怒的亲兵,要上前去阻拦他继续说下去的举动。一直到这个书生说完,才淡淡的道:“首先与你说一下,羞辱他的不是本王而是他自己,同时他也在羞辱朝廷律法。”
“明知道朝廷开科取士是为国取材,是朝廷为天下所有想要一展心中所学的读书人,报效朝廷的所在。是要优中取优的,容不得半点的污浊。朝廷对科举作弊之人,也有着严格的处罚定制。却依旧抱着侥幸过关的想法,夹带小抄试图蒙混过关。”
“如果今儿不是本王慧眼,让其蒙混过关,甚至是侥幸中举。往大了说,让这样的人做了官,他又何尝会为民请命,又如何替天子守牧一方、教化万民?往小了说,对你们这些想要靠着自己真实所学,通过科举为国效力的人公平吗?”
“他既然可以羞辱朝廷,羞辱在场的其他所有举子,那么本王又为何不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赶出去一个人可以,但本王却无法将那些依旧抱着侥幸心理的人,都赶出这个考场。而对于本王来说,一人哭何如现在一场哭,将来的一府一州一县哭?”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为了警示那些依旧还抱着侥幸心理的人,去除他们心中的魔障,本王今儿就重新立一下规矩。本王既然是本次会试的主考官,那么本王的规矩就是这次会试的规矩。还是那句话,谁若是还有夹带现在交出来,还为时不晚。否则,别怪本王出手无情。”
黄琼的话音落下,所有已经通过龙门的举子,都低下了头谁也不敢看面前这位年轻的王爷。更不敢去看那位被枷号,在那里不断哀嚎的老兄。而那个出面顶撞的举子,看着面前这位王爷淡然自若的表情,沉思很大一会最终还是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就在他转身想要离开的时候,背后却传来了黄琼的声音:“你很大胆,上千人的举子,除了你之外,居然没有一个人敢质问本王如此做,是不是违背《大齐律》。不错,很不错。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告诉本王你的名字。放心,本王心胸没有那么狭窄。”
身后传来黄琼质问的声音,让这位举子又转过身。他没有理会身边另外一位举子,拽着自己衣角,示意自己不要回答的举动。而是直接道:“在下寇准,陕西路华州人士。如果王爷因为在下今儿的顶撞,想要找在下算账的话,在下也随时都恭候王爷。”
对于这个举子,这番实际上已经是顶撞的态度,黄琼没有理会。只是摆了摆手,淡淡的笑了笑道:“好好考,本王会对你重点关注的。希望你是真有才华,能为朝廷出力之人。而不是只会动嘴皮子,肚子里面却空无一物的空心才子。”
这位寇举子,明显也是有些脾气的人。见到这位天潢贵胄,没有理会自己。便也拎着自己手中篮子,向着分配给自己的考场走了过去。而在他的身后,看着他背影的黄琼,却是微微一笑,随手又拦住了一位想要趁着此刻,黄琼心思都放在寇准背影上,试图混过去的举子。
只是此时他脸上虽说带着笑容,但那笑容在心中有鬼的举子眼中,几乎无异于魔鬼的笑容一般。那位被拦住的举子,被他的笑容给弄的差一点当场瘫到。只是黄琼并有理会他磕磕巴巴想要解释的举动,而是让身后亲兵撕开了他身上的羊皮坎肩。
这个家伙见到自己坎肩被撕扯开后,如果不是两个亲兵架着他,几乎立马就堆了下去。在黄琼的示意之下,一个亲兵立马将他的坎肩撕内衬扯开。众人才发现,这个家伙的羊皮坎肩内衬上,居然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文字。
将这个家伙,送去与之前那个家伙作伴后。黄琼冷冷的对着带队搜检,此时被又一个漏网之鱼给惊吓到,此时浑身都有些哆嗦的武官道:“给本王好好的检查,若是再查出来一个,别怪本王送你们全体去瓜州啃沙子。”
这次真的被吓到的武官,以及他手下的那些官兵,都清楚了这位主眼光不仅毒辣的很,而且是眼睛里面绝不揉半粒沙子的主。再不敢有任何的马虎大意,不敢再像之前那样搜一遍身就算交差。别说发髻都亲手抓一抓,便是连裤裆都要捏一遍。
身上的衣物也要解开衣襟,仔细检查一遍。黄琼一连枷号了两个,后面有心夹带的举子,倒也老实了不少。有几个甚至当场,直接将携带小抄交了上来。而看着这些交出夹带小抄举子,从身上翻出来位置,搜查的官兵差一点没有被气死,心中暗骂这些读书人真够狡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