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郑道远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唯有苦笑。三年,又是在西宁州那个鬼地方,面对着又是吐蕃诸部,那么复杂的情况。自己能不能有命,活着回来都不一定。封侯拜相,那并不是自己想要的。自己想要的,却是朝廷不肯给。想到这里,郑道远又是一杯苦酒下肚。
这上等蜀酒中的辛辣,伴随着心中的苦涩一同咽下肚。只是借酒消愁的郑道远,却是不知道,他喝的酒里面添加了另外一些东西。而看着一杯酒,接着一杯酒下肚的郑道远,对他为何如此惆怅,心知肚明的黄琼却是举起一杯酒笑道:“郑大人此去,身边没个人照应可不行。”
“这样,寡人赏郑大人,两个善解人意的美女。平日里面即可以照应大人起居,还可以为大人洗衣做饭,晚上伴郑大人解语。若是二人,有幸能为郑大人诞下一子,也算是让郑大人,有了一个名正言顺,真正的后人。他日,也可以对祖宗有一个交待。毕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过去的事情,如今也算是都过去了。佳人再好,却非你所有。有些东西,至少现在你还不能再想了。而今后事情,谁也不敢保证究竟会走到什么地步。放下,至少是现在暂时放下,才是对你们才是最好的。你年纪已经不小了,该得面对现实,也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了。”
趁着郑道远还没有醉,黄琼倒也直接将该说的话,都说了出来。他的意思很清楚,高怀远永远都是颍川候府嫡长子,这一点不会有任何改变。也就是说郑道远与高怀远这对父子,永远都不能相认。这是朝廷颜面所在,天家和老爷子的颜面所在,这一点老爷子绝对不会让步。
就算你不娶妻,至少还是找两个妾,这样也好生一个名正言顺孩子。这些话,都是黄琼发自內腑的劝说之言。因为对于黄琼来说,至少现在与老爷子,并无什么不同意见。与天家联姻的勋贵,不止颍川侯府一个。那些许配给勋贵的公主,除了荣华富贵,其实过的都不如意。
这个头一开,后面自己其他的那几个姐姐,还有堂姐都该怎么办?若是都离婚,或是找青梅竹马,或是找情投意合的人。这大齐朝的天家,岂不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所以这个头,至少现在不能开。郑道远现在已经年过四十了,再这么下去,岂不是连下一代都耽误了。
黄琼的话音落下,虽说还没有醉,可多少也有些微醺的郑道远,却是摇头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她对得起下官,下官自然也要对的起她。就算不能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孩子,又能怎么样?这世上有她一人,下官足以。”
“下官的家父母,都已经仙逝。有没有名正言顺的子女,下官也不用对任何人交待。更何况,下官非单身一人,家中也有兄弟。他们早已经有了子侄,所以下官也不用担心家族无后。在这件事情上,殿下实在有些多虑了。况且,下官这世上,也不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人。”
“太子殿下向来素以风流著称,身边美女众多,西京城都知道。可殿下身边的女人,到底是看重的是殿下的权势、地位,还是真对殿下有情义,恐怕只有天知道,她们自己知道了。可当年她没有嫌弃我是一个穷书生,现在的下官,又岂会嫌弃她。更别说,纳妾去伤他的心?”
郑道远这一番话,倒是不由得让黄琼有些汗颜。他知道,自己话中的意思,郑道远是听了出来。但真没有想到,此人会如此痴情,对大姐如此的忠诚。如此看来,大姐这些年吃的那些苦,终究没有白吃。只是可惜了两个痴情的人,至少老爷子还在位时,不可能在一起。
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这样痴情的奇男子,世间可当真是少有。看着酒不醉人人自醉,眼下醉意越来越重,脸色也越来越红的郑道远,黄琼倒是后悔了。只是可惜这个时候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如今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自己那些手段,恐怕一会便要发作了。
相对于心知肚明的二人,坐在一边的刘昌,听到二人对话,却是一头雾水。从黄琼与郑道远的对话之中,他感觉到自己听出来了什么。好像郑道远早些年有一个恋人,可这个恋人身份去有些特殊,使得两个人最终没有能够走到一起。而郑道远为了那个女人,一直没有娶妻。
如今能让身为二品大员的郑道远,依旧还不能明媒正娶回去的女人,这身份恐怕非一般。要么是她的地位极高,要么是她嫁的人地位极高。再联想到这位太子爷,貌似好像知道内幕?想到这里,刘昌看了看黄琼,大胆推测那个女人极有可能是皇室中人,或是宫中的那个嫔妃?”
想到这里,刘昌不由得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