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不分敌我的两败俱伤打法之下,总算是勉强的稳住阵脚,带着人马挣扎着重新集结来之后。
宋偐扫了一眼战场,却不由得老泪纵横。
不过一个多时辰的苦战下来,自己的五万中军便五去其三。
整个战场之上尸横遍野,到处都是战死者的尸体,以及伤兵痛苦哀嚎声音。
看着眼前的一幕,宋偐却不敢伤感太久。
以弓箭手压阵,一步步向华林水方向退去,想着与后军靠在一起。
至少几万大军,虽然隔着华林水,但可以背靠在一起,也是一个相互支撑。
实在不行退过华林水,退到奉新县城在做打算。
今儿这场战事,宋偐知道这只是第一道罢了。
夺取赣州的官军所部,到现在还无踪影,恐怕也是在前面什么地方等着自己。
至于那支军队,会不会就老实在赣州等着自己,或是都去围困南安府,宋偐压根就不相信。
此次北进,他最大的感觉就是,京中的那为主,派出在江南这些年轻将领,一个比一个主动求战意识强。
那个欧阳善世家子出身,赫赫有名的欧阳老爵爷之子,可谓是家学渊源。
他绝对不会老实的,就那么老实的待在赣州、南安一线。
如果自己没有判断错,没准他就在章江以南,那里等着自己呢。
做出这个判断后,不敢在南下的宋偐,便收缩兵力不进反退,退向华林水南岸。
、宋偐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若是在这里,继续停留下去只能被官军骑兵在来一次冲击。
到时候,自己这些部下,还能不能在坚持下去,能坚持多少时间不崩溃,那恐怕就只有天知道了。
这里虽说都是丘陵地带,可那些丘陵低矮的几乎等于没有。
骑兵轻轻松松,便可以一跃而上。
而曹锐是什么人?宋偐一动,他便准确的判断出他的下一步行动。
看着重新集结起来,正向华林水南岸撤退的叛军,曹锐想都没有想,对着身边的诸将吩咐,除了一部分兵力,做好从左翼突击准备之外,其余的人马全部正面压上。
在弓箭的射程之外,一步步向南压着叛军。
不要贴的太紧,更不要急着进攻,就这么一步步的压上去。
听到曹锐的吩咐,几乎所有的将领,都是一头雾水。
可不喜欢解释任何东西的曹锐,不特地去解释原因,他们却是也不敢去问。
在战场上,军令一出军破身死,绝对无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这并没有什么好说的。
这个时候,就显示出四大营出身的军马,身为朝廷正规军的素质了。
哪怕对主官的军令不理解,可没有一个人去质疑,或是拒不执行。
于是就出现了叛军主力,一步步的保持阵型向北撤。
曹锐放在正面的一万骑兵,就跟在叛军弓箭射程之内,不远不近、不紧不慢的跟着。
除了也跟着移动的大炮,走个两三里便停留下来,将实心弹成排的打进叛军阵型之内外,几乎没有发起任何的攻击。
就连弓箭手都没有放箭。
不过,对于自己当面的这个对手,曹锐到现在很佩服的。
这个家伙在居然能在关键时刻,使出断尾求生的办法,用乱射将自己逼退。
而到了这个时候,在自己军心已经出现混乱的情况之下,居然还能沉得住气。
还能维持整个大阵不乱,用弓箭手掩护一步步的北撤,到也算是一个人才。
只是可惜,他的部下不太争取。
只要破了他前面的重装步军,他的那些部下面对自己的骑兵冲击,就根本无力应对。
就刚刚叛军的表现来看,只要自己加上一把劲。
估计他在有本事,恐怕也是无力回天了。
而自己现在面对的问题是,什么时候发起冲锋更适合一些。
下定决心的曹锐,自从当面之敌开始撤退,便一直紧盯着对面的阵型。
带着自己大队骑兵,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一方面是在寻找合适的战机,一方面他在等待从九江府顺水而下的步军,还有那十几门重炮。
另外一方面,他也在休息一下战马。
之前一顿血战,不仅人疲惫,战马也很疲惫。
这次南下,朝廷都给他配备的上好党项马,他可不想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