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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这间殿,与京兆宫中的那间清风殿,都是一样用来罚犯错皇子的。
但到目前为止,除了前些日子永王,在青唐吐蕃诸王公来西京面君时,与一个辅国公打架,惹恼了这位皇帝。
捅了一个小篓子,被关进去反省了几日之外。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皇子接受过这种惩罚。
至于那群小公主,虽说也在管教序列。
可以这位主宠女儿的性子,又哪里舍得将女儿关进去。
怎么今儿,要将这位范家的家主关进去?哪里虽说是一个惩罚的场所,可也只有这位主的皇子才有资格被关进去。
便是太上皇所留诸王,都没有这个资格。
一个寻常的百姓家少年,哪怕家里再有钱,也没有这个资格啊?只是就在几个侍卫,有些大惑不解的时候。
看着黄琼阴沉似水的面孔,又不敢再继续问。
也只能老实的服从命令,将还想挣扎的范鹏给带了出去。
见到儿子被带出去,南宫媚有些急了。
虽不知道,那个清风殿是怎么一回事。
可听黄琼话中的意思,那里绝对不是什么好地方。
急忙站起身来,想要说什么的时候。
却是身子一轻,被黄琼抱在了怀中。
而在回到自己的御座上后,黄琼有些贪婪的嗅着佳人发中香气,良久才道:“媚儿,不是朕蛮不讲理。
而是范家,真的不应该去触朝廷的底线,更不应该插手西域。”
“此事,就算是朕装作看不到,可满朝的文武又岂能都装作看不到?更何况,西域的事情,没有范家想象的那么简单。
其实,你不用说朕也知道,你们范家在西域最大的依仗,并不是那些守了你们前的武官。
你们范家知道,那些人都不过是一些贪婪成性的墙头草罢了。
别看现在收范家的钱,收的欢实。
为了收钱,便是什么承诺都做的出来,哪怕把天捅破也会答应。”
“但真用他们的时候,他们的信誉未必有大漠中的马匪强。
这一点,你们范家上下,包括你在内都看的很清楚。
他们只不过是你们范家,用来吸引安西王眼光的炮灰罢了。
你们范家在西域最大的本钱,而是你们范家常年行走丝路,拉拢的那些回鹘部族。
若是你们在天山南麓起兵,北麓的那些回鹘部族会起兵策应你们。甚至,也许他们已经给过你们过什么承诺。”
说到这里,黄琼将南宫媚放在椅子上,自己站起身来,在殿内来回踱步一阵才转过头,对着南宫媚道:“但今儿朕要告诉你,范家收买的那些将领,全无信誉。
可你们拉拢的那些回鹘人,恐怕也一样是一堆墙头草。
在范家真的起兵时,至少在真正分得出胜负之前,他们唯一做的便是坐山观虎斗。
等到你们两败俱伤的时候,他们才会真正决定加入哪一方的阵营。”
“不要小看那些回鹘人,他们都是在草原游牧出来的,面对的敌人不仅仅有人祸,更有无数的天灾。
他们都是绝对的利益至上者。
无论是范家,还是安西王,他们都不会盲从。
他们会等到二虎相争,两败俱伤的情况之下才会下场。
因为对于他们来说,你们或是安西王获胜,对于他们来说只不过换了一个主子罢了。
他们真正想要的,是将来西域由他们自己说了算。”
“媚儿,别忘了西州回鹘才灭亡了几年。
你认为还在西域,没有因为西州回鹘灭亡,而西迁的回鹘诸部,真的就那么老老实实的?任由他们眼中的异教徒,或是异族人统治?媚儿,你们若是真的那么想,那你们范家也就真的太天真了。
你们真的在西域动手,朝廷不可能视而不见。
而范家的根本都在中原。
到时候,朝廷中的那些非议下来,朕都未必能够压制得住。”
话音落下,黄琼转过身,背对着南宫媚,沉默了好一大会才道:“媚儿,范刀当初被重伤的原因,你或是范家当真一点都不知道?或是他在此事上,真就那么的无辜或是冤枉?别告诉朕,当初蜀废人突然死后,范家就真的一点心思都没有动?就真的没有想过,趁着蜀废人死的突然,其所在的西域旧部群龙无首,想着取而代之?媚儿,这话若是说给你听,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