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稍纵即逝,常人根本无法捕捉到。
少顷,高羽在二堂端坐,看着棋经,摆弄着一盘残局。
“卑职见过太傅。”屏风后面一个模糊的身影,向高羽施礼道。
“你怎么来了?扬州出什么事了?”
高羽摆弄着手中棋子,双眼目不斜视的,盯着手中的棋经,漫不经心的对那人说道。
“太傅明鉴,这段时间,扬州事多且杂。属下怕耽误太傅的大事,特来禀报。”
“说来听听。”话到此处,高羽终是放下了手中的棋经,背着双手缓缓的走到屏风前面说道。
屏风后的人得到命令,便将这几日以来扬州发生的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
“龙墨轩去了扬州?果不出老夫之所料啊。”高羽得意洋洋的说道。
“他对宇文家那女子一往情深,不能自拔。既是恢复了自由身,怎能不回那伤心之处?”
“不过,他突然之间到来,倒也是难为你了。”
“卑职惶恐。”
“石家之人,行事竟如此不密,漏了菜人的秘密,所幸秘方没有大碍。”高羽的语气中,透露出对石家的不满。
“他没发现你的身份吧。”
“太傅放心,卑职并未露出破绽。”
高羽闻言,不由得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扬州之事,老夫全权委托与你,凡事你皆可自己做主。”
“卑职谢太傅信任,定然不负所托。”
“扬州离京都虽说不远,你也要小心在意。你的身份,关系到扬州的局势,切切留意啊!”高羽对着屏风小声的说道。
“是,卑职明白。”
“石家即以暴露,便已成弃子。至于什么时候让其退出棋盘,你全权做主。”
“至于裴家,暂时不要招惹。保持对他的监视,切切不可,让裴家脱离掌控。”
“是,卑职明白。还有一件事,请太傅明示。”
“什么事?”
“扬州那伙倭国人,应该如何处置。”
“哼,蕞尔小国,狼子野心。就凭他那弹丸之地,也敢动我华夏大地的心思?不必客气,他若有僭越之心,你可随时将他们除去,任何手段都可以。”
高羽此话,义正辞严,语气中满是对倭国人的不屑和鄙夷。
此时此刻,他倒展现出几分皇族应有的霸气。
“你记住,我华夏子孙如何争斗,乃是我内部之事,旁人若想染指,一个不留。”语气之中,杀气腾腾。
“是,卑职一定办妥。”
“整个南阳,最让我寝食难安的,便是宇文胜留下的大楚死士。这么多年过去了,竟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一向冷静自若的高羽,提到大楚死士,也不禁流出几分忧虑。
“太傅放心,我自当探查明白。”屏风后的人,自信满满的说道。
“你去吧,一切小心。”
“是,卑职告退。”说话间,已是不见了踪迹。
高羽见其已离开,缓步的踱回自己的棋盘前,手捧棋经,咬牙切齿的说道:“宇文胜,你个老家伙。临死了,还要跟我作对。”
但见他,重重的将棋经摔在桌上,抓了把棋子。
不出几手,便让那残局,变得明朗起来。
对弈之道,取舍有序。
方寸之间,另有乾坤。
棋盘之上,孰黑孰白,本就难以分辨。
大雪纷飞,挡不住一纸皇命。馆驿差官,昼夜急性,终是到了北齐境内。
望着那高山之上的北齐王宫,满是无奈,叹了口气,也只能是打马向前。
王府内,齐王屏退了所有的下人。
偌大的书房内,只有他孤身一人,自顾自的站在长案前,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日寻到的石匣。
“王爷。”一声见礼,打破了四周的宁静。
“你来啦。扬州有何消息?”齐王问着话,那双眼睛,一时一刻也没从那石匣上移开过。
“果不出王爷所料,龙墨轩真的去了扬州。”
“哼,那扬州是他的伤心之地,他放不下的。”齐王略显得意的说道。
“郡主在他身边怎么样?”
“王爷放心,属下已经交代过了,我们的人绝不敢动郡主一根头发。不过,老爷子那边属下便不敢保证了。”后半句话,公叔有意的压低了声音。
“他手下那群人,多都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