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远来辛劳,朕当尽地主,聊表寸心。请!”
二人双手相搭,相互扶持着登上了御阶。
“见过王爷。”
“敢问陛下,这位是......”
左利王眼见施礼之人,列席于龙椅之右,知道其身份非同凡响。不敢怠慢,谨慎的询问道。
“此乃朕之皇兄,临淄侯高威。”高阳骄傲的介绍道,只是那临淄侯三字,他说的稍显迟疑。
皇兄着爵位,一直是他心中迈不过的坎。
“即是陛下兄长,请恕小王眼拙。”左利王忙欠身回礼道。
繁文缛节已毕,三人分席落座。
左利王居左,临淄侯居右。
到底是一国之使,国之代表,由他居左,合情合理。
“起舞。”
徐礼一声令下,歌舞伶人迎着礼乐,翩翩起舞。
那舞姿比之先前,又大有不同。
毕竟使团在场,乐舞当显国之大气。
此刻,以太常为乐,霓裳做舞。礼乐庄严,内圣外王,彰显皇家气派。
文武百官,以这舞乐助兴,酒兴正酣。觥筹交错之间,不觉眼花耳热,酒意正浓。
“陛下,今番宴会,盛况空前。微臣提议,文官赋诗,武将演武。为此盛会添一雅兴。”户部尚书钱瑾,奏请道。
“众卿,意下如何。”
“臣先来。”大鸿胪程比一马当先,手持酒樽踉踉跄跄,即兴赋诗道:
“美酒郁金香,珍馐玉盘藏。手捧盛世酒,满樽琥珀光。”
“好!”这满堂的喝彩之声,让程比洋洋得意的回到席位坐下。
以文采而论,这诗算不上惊艳。但毕竟是领头之人,一时间风光无量。
程比起了个头,文臣列队便一发不可收拾。
你方唱罢我登场,将这宴会变为了诗文的海洋。俨然一副,大唐盛世的壮美景象。
文臣出尽风头,武将岂甘落后?
只见那金武卫中郎将薛武,趁着空隙,翻身上前,一通拳脚,端的是英武不凡。
一招一式,尽显莱阳武德。
武将上场演武,高阳一改斗诗时,强颜欢笑的样子。目不转睛的,欣赏着武将们的飒爽英姿。
“王爷觉得,此间之武若何?”高阳志得意满的问道。
“陛下,西羌不过边陲小国,岂敢妄论上邦大国之武?”
“王爷不必过谦,但说无妨。”
“陛下若是真有兴致,臣倒是有一法。”
“哦,王爷有何妙法?”
“臣同行侍卫中,有一人名唤雅喀,武艺勉强说的过去。若陛下恩准,臣便唤他上殿,于陛下驾前演练一番,也算添一雅兴。”
高阳此刻,已有三分醉意。不急细想,便下令传其上殿。
不多时,内侍引着退出殿外的雅喀,再次上得殿来。
此人生的是虎背熊腰,雄壮异常。
“末将雅喀,见过陛下。”他这汉话,说的别扭至极,想来也是新学不久。
“将军免礼。”
“雅喀,你身份低下。此等宴会,你本无权参加。然,上邦天子垂恩,召你上殿,令你展示武艺,为宴会添一雅兴。你务必全力以赴,以求上邦天子满意。
左利王一声令下,雅喀随即演练起来。
一招一式,大开大合,威力十足。
他这武艺,和中原技法又有不同。摈弃了中原武功中的闪转腾挪等技巧,演成凭借力量和速度的纯粹武技。
“好,好武艺。”高阳拍手喝彩。
众武将,看在眼里,心中不服不忿。想他们为国捐躯,不计生死,没想到风头都被一个羌族小将给抢了去。
“臣之小技,不敢承陛下称赞。臣还有一绝技,想在陛下驾前演示一番。”
“将军还有何绝技?”高阳饶有兴致的问道。
“臣听闻中原历史中,有霸王举鼎之典。而贵国有铜鼎十六,臣想向陛下借一铜鼎,重现霸王举鼎之壮举。”
此言一出,御阶上的高威,眼神瞬间犀利起来。他用余光撇见,皇帝高阳沉浸在氛围中,丧失了判断,竟是满口答应,将铜鼎抬上殿来,让雅喀随意挑选。
鼎乃国之重器,皇权的象征,岂可如此轻易的便抬上殿来,任由人做表演之用?
然,高阳即以下旨,他又如何能驳斥皇帝的脸面?
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