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州,淮安城。
位于宛州楚唐平原西南端的淮安城,既是西江的入海口,也是宛州海路、陆路、漕路的枢纽。
马车队在淮安城外分成几个小队,从几个不同方向各自进城。
远远缀着马车队的三人,各自选了一队,分别跟踪而去。
涂斗跟着的马车队,在城外绕了一个大大的圈子,最后从淮安城西门进了城。
沿着城边偏僻的马路前行,最后来到了海边码头。
有人迎了过来,将马车队带到码头西边,进了角落里的一个仓库。
涂斗装作骑马路过,只见仓库大门紧闭,门口守着几个警惕的大汉。
涂斗走出码头,只见码头边的屋檐下,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正笑嘻嘻的看着他。
司言?龚萍?
涂斗走了过去:“你们?”他猛然反应过来,“你们跟着的车也来了这里。”
龚萍点点头:“一开始,我还以为会送去城外的军营呢。”也不知道她是庆幸还是可惜,“如果是那样,事情反而简单了。”
司言沉思片刻:“这至少说明,宛州的东陆军还是可靠的。”
龚萍皱皱眉:“按理来说,武器造好运出,肯定是要送到士兵手里操练熟悉才对,现在怎么运到这里来放着?”
涂斗道:“马车队分散进城自然是不希望引人注意,但如果暂时不用,放在山谷里不是更好。现在统一运来码头——”涂斗忽然灵机一动,“难道他们是准备用船运走?”
龚萍恍然:“这就说得通了。”
司言看了一眼四周,有些觉得不妥。
三个年轻人,站在海腥的码头,特别是其中还有个动人的美女,难免有些引人注目。
“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司言道,“有些事,要好好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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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酒楼的名字,倒有些意思。”龚萍看着头顶的招牌,念了出来,“望海潮。”
涂斗大步走了进去:“先吃饭,这两天尽啃干粮了,今天该吃点好的。”
司言拍了拍腰间的葫芦,举步跟上:“希望这家的酒不错。”
酒确实不错,很不错。
于是司言又点了几坛好酒,又加了几个小菜。
就在店小二把酒菜送来,出去关门的时候,龚萍眼尖,瞥见一个身影。
“怎么了?”司言正在陶醉,涂斗却看出了龚萍的异样。
“那天茶铺里的人。”
“那个中年人?还是那个杀手?”涂斗忙问。
“都不是,是被我刺到的一个。”龚萍道,“不过,他似乎是结账离开了。”
司言来到窗边,目光一扫街面:“可是那人?”
龚萍点点头。
“我去跟踪他。”司言一翻身,已经上了屋顶,“你们留心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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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走得不快,但似乎对路线很熟。
拐了几个弯,走进了一个僻静的院子。
“餐食已经订好了。”那人走进屋子,跟屋里人禀告。
此时,又有一个人走进院子,进了屋子:“船上发来信号,今夜子时靠岸。”
屋子里的人终于开口了:“你去通知乙队,你去通知丙队,今晚亥时五刻,在码头集合。”这却不是那个中年人的声音。
司言有些失望,想了想,转身回了酒楼。
“你想守株待兔?”听了司言的情报,龚萍马上明白了他的想法,“可是只有我们三人——”她瞥了一眼涂斗,“我们两人,怕是不够。”
涂斗无奈的摇摇头:“要不要我去通知官府?咱们好歹也是官家人啊。”
司言摇头:“不妥。我总觉得这事儿有些古怪,最好还是先查清楚再说,这个时候把官府牵扯进来,说不定会打草惊蛇。”
龚萍也有些迟疑:“我们来宛州,本身的目的是青龙会的账册,现在却碰到了意图谋反的另一帮人。这些人不但也在找青龙会的账册,还在找什么前朝密藏?”
司言想了想:“那天就说过,只要账册和画卷在我们手里,咱们跟这帮人就肯定还要碰上。”
涂斗道:“还是遇到一事解决一事吧。现在账册看不懂,画卷也不齐,青龙会这边只能先放一放。有人谋反,也是大事,我们不如先解决这个?”
二人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