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方城,城主府内。
齐方城主正穿着一身松软锦袍,在院子里喂着一池锦鲤,他一撒饵料,十几条锦鲤就纷纷涌上水面,争抢吃食。
而在不远处地上,来禄双膝跪地,叩首不语。
齐方城主慢悠悠道:“来禄啊,你说人为什么不能像锦鲤这般简单,喂食了就来吃,吃饱了就去游。”
来禄没有多言,只是回道:“来禄不知。”
齐方城主将手中饵料全部扔在池中,站起身来道:“你自然不知,因为你是人。可真是有意思,为什么你这个人,会和一条狗是兄弟呢!”
来禄闻言大惊失色道:“属下该死!但属下从未背叛过主子。”
齐方城主道:“你确实该死,你也不曾背叛过我,你只是没有将我交代的事办妥而已。若不是我在山上还有内应,我怎会想到,连你来禄都会逆我的意。”
来禄头点地道:“属下有愧主子的栽培之恩。”
齐方城主走到来禄身后,双手戴上一副奇特的银色手套,叹道:“也是,你是人啊。人都会有自己的想法,是我这做主子的不通人情了。”
来禄抬首还想再说时,一条冰冷的丝线已经略过他身前直取他的脖颈。来禄本能地使出袖里剑硬挡,谁知那条看似细软的丝线一触到袖里剑锋,却势如破竹般地断刃向前,就在来禄满脸惊愕之间,齐方城主双手交错而过,来禄的头已经抛飞进锦鲤池中,那些锦鲤纷纷上前涌动,追逐着那颗头颅。
齐方城主看着手中滴血的金钢丝,冷笑道:“我不会被自己养的狗咬第二次。”
这时,天空中飞来一只信鸽,落于齐方城主手臂之上。他将绑在信鸽腿上的一卷纸条取出。看过纸上的内容,齐方城主脸上笑意更甚,随后对着门外部下道:“吩咐府上齐方卫,随我一同前往雷行山!”
门外部下听了领命而去。
铁屠城城门口,一排五列,每列十个黑甲铁骑正井然有序地等候铁屠城主发号施令。
只见铁屠城主亦身披黑甲,其身后更是背着两柄开山斧。他勒紧手中缰绳,对铁屠卫道:“你们说,这么多年来,老百姓最怕什么!”
铁屠城主声若洪钟,可下面的铁屠卫却无一人敢发言。
“你们不敢说,那我帮你们说!老百姓最怕的是过他娘的雷行山那条路!”铁屠城主举着马鞭道,“老百姓为什么怕他们!因为他们抢了就跑跑了我们还剿不了他们。这么多年,真他娘的叫个憋屈!”
说到此处,下方铁屠卫中也是涌出一股怒气。
铁屠城主神色肃穆道:“可今天不一样了!今天我有十足的把握踏平雷行山!你们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
“愿意!”
“愿意!”
一众铁屠卫吼声震天。
“好!”铁屠城主喊道,“上酒!”
说罢,一个个小吏纷纷为铁屠卫倒上一整碗烧刀子。铁屠城主举起酒碗,对着铁屠卫一饮而尽,然后将空碗砸于地上道:“踏平雷行山!”
铁屠卫与铁屠城主对饮之后,亦是将酒碗砸于地上。
“踏平雷行山!”
“踏平雷行山!”
……
在一声声气势高昂的呐喊声中,铁屠卫全军出发。
雷行山上,犬来福已经将四位当家和分散在外的弟兄全部召了回来。大寨高位之上,犬来福矮小的身子显得有些滑稽,但没有一个人敢以此取笑。
只听犬来福对一个教书先生模样的中年人道:“二当家,渠丰城的消息到底可不可靠!”
二当家喝了口身侧的茶,缓缓道:“大当家的,这消息是我花了三千两银子从渠丰城主府买来的,不管是真是假,都不吃亏。”
犬来福皱着眉道:“渠丰那臭娘们也不是个好东西,她离得那么远也不想铁屠和齐方好过。不过话说回来,她说韦一刀身边有个内家上品高手,还说我们雷行山上可能有其他两城的内应。这是不是太夸大了。”
二当家笑了笑道:“不管是不是夸大,他们三大城主之间有隔阂对我们是有利的。依我之见,近期我们还是关寨安稳些好。”
座位另一侧的四当家徐富听了冷笑一声道:“张文弘,怕就乖乖躲渠丰城别回来不就好了。我可听说渠丰城主对你很是欣赏,对了,不止渠丰城主,韦一刀当年也没少用你的计策吧。”
犬来福摸着下巴,没有说话。
二当家张文弘不否认道:“确实,渠丰城主